未多时,饭菜就做好了,迷龙从他的小金库里拿出一瓶白酒,打开就跟王重喝了起来。
“对了,今儿个我听收益说,烦啦有些不大对劲,好像是因为一封什么家信。”
“家信?”王重心中一动,莫不是孟父和孟母已经到西岸了?
“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吗?”王重问道。
“我上哪儿知道去,烦啦的家信,又不会给我看。”迷龙理所当然的道。
曹临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晚上,王重回到祭旗坡的时候,天差不多也开始黑了。
刚回到自己的临时营地,孟烦了就找了过来。
“有事儿?”看着欲言又止的他,王重索性先开口了。
孟烦了点头道:“能带我去一趟西岸吗?”
“你爹娘到了西岸那边?”王重这话刚一问出,孟烦了就露出一脸震惊的神色。
“算了,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王重这话才刚出口,孟烦了就紧接着开了口:“是的,他们到了西安,现在就在和顺镇落脚。”
“和顺?”王重道:“那地方现在可是日战区,你爹娘怎么想的,好端端的国内不待,跑去日战区?”
孟烦了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在信里没说,只说到了和顺,盼我过去相见。”
“那是日战区,凭我自己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过去,可你不一样。”孟烦了看着王重,目光灼灼的道:“当初我们在对岸的时候,就是靠你才能那么顺利活了下来。”
“我想来想去,纠结了好几天,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你了。”孟烦了面带哀求。
王重道:“再过几天,我们突击队要渡江去对岸执行探查任务,到时候死啦死啦应该也会跟着一块儿去,你是他的传令兵,难道还能被落下?”
“要去对岸?”孟烦了的眼睛当即就亮了。
“什么时候去?”
“具体的时间还没定下,但应该是三天左右吧,别的我可以不管,但咱们的衣服和干粮这些总得提前备好。”
“你收拾收拾,到时候可别拖累咱们了。”
“我这就回去收拾。”
······
三天后,深夜十一点半,突击队的成员们在江边的密林中集结,众人都穿着曹临特意定制的迷彩服,身上绑满了掩饰用的花草,背着背包,带着枪弹,全副武装已经做好了把生命交代出去的准备。
“夜路不好走,大家绳子绑在腰上,分成两队,相互搀扶同时渡江。”
“现在听我命令,脱裤子!”
曹临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将裤子脱下,但却穿上了鞋袜。
水底下路并没有那么好走,若是没有鞋子的话,又不熟悉路,这又是大晚上的,必须得穿鞋才行。
等到众人收拾妥当,曹临率先将渡河的缆绳一头绑在自己腰间,然后趁着夜色直接钻出密林,踏入冰冷的河水之中。
身后的突击队成员们,纷纷抓着曹临背后的缆绳,紧跟在曹临身后,踏入江水之中。
江水湍急,哗哗的水声和黑夜是他们最好的掩护,就算是有些动静,也根本不会惊动南天门上的鬼子,除非鬼子们知道这条路,在旁边加上一个探照灯。
可惜鬼子们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条小路,能够往返东西两岸。
不到十分钟,王重就率先上岸了。
三十个突击队的成员,再加上龙文章和孟烦了,三十二人也跟着上了岸。
为了确保不被日军现,王重等人并没有如上次一样拉起缆绳,而是直接冒险渡江。
“快!”
裤子都没穿,王重一声令下,众人解下绳子之后,就急忙把绳子带上,飞离开河岸,?入旁边的林子当中,穿上裤子,挤掉鞋袜中的水,又往里走了好一阵子,寻了个面对南天门的背坡,便原地修整起来。
翌日一大清早,天才刚亮,众人就动身了,曹临早就来过了好几次,对这边可谓是熟门熟路,领着众人在山林间一路穿行,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日军有可能存在的地方。
“怎么停下来了?”在后头断路的龙文章眼瞅着前头队伍停了下来,当即便快步上前询问原因。
王重身边的不辣伸手指向林畔的一块空地,只见其间明显有翻耕的痕迹,中间还种着秧苗。
不过片刻,几人就现了林子里蹲着的几个衣衫褴褛的农人,方才林间那点秧苗,就是几人种下的,看着他们瘦骨嶙峋的模样,王重下令让队伍留下三分之一的口粮给他们,就带着人依着农人们的指点,一路朝着和顺而去。
和顺跟禅达一样,都是坐落在边境处的小城,不过可惜的是,和顺不像禅达,有怒江天险把鬼子拦在了西岸,是以在日军攻占南天门后没多久,整个和顺也被日军占领,镇内的百姓大多都是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
看着面前有些安静的和顺小镇,几人开始制定进入的计划。
因着早早成了日占区,小镇内的情况,也渐渐被几人收入眼底。
合顺镇的百姓也有不少在鬼子到来之前就闻讯跑了的,上官戒慈跟他公公还有雷宝儿,就是从和顺去的禅达。
但还是有很大一部分选择了留下,因为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正所谓故土难离,还有些老人,宁愿死在和顺,也不愿离开。
“注意警戒,这里是日战区,随时都有可能会有鬼子的巡逻队,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开枪。”
一旦开枪,就会暴露他们的位置,虽然鬼子未必知道来自东岸。
三个突击小组,分作三个小队,三个小队又各自分作三个小组。
从三个方向,朝着和顺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