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正门前,远坂凛走了出来,指示他将车停到一旁的车库里。archer也出了门和他打招呼,一如往常的稳重言语,却多了一个看向远坂凛的视线。
“枝夏在后院帮忙。”远坂凛说道:“拿鱼来的朋友住在我和枝夏小时候生活的街道附近,是个喜欢周游世界的热情家伙,希望他们能合得来。”
到这时,北信介最多想他没见过的“朋友”是否以前就和米仓枝夏认识。
“不过对方有时过于豪放。”远坂凛又接着说:真没想到枝夏会是他的类型。”
北信介接道:“多认识些朋友是好事。”
就像远坂凛不了解北信介一样,北信介也不清楚远坂凛是怎样的人。单从她先前来看米仓枝夏,可见很在乎友人,性格还算开朗。
要说她是否故意说这些,也没必要多思。
在来到后院前,北信介是这么想的。
昏暗的天空混杂着最后一层灰橘,在肉眼还能分辨形状的天色中,他看到米仓枝夏的身影。她侧着身体看向陌生男人,而男人正好低头看她,露出一只血月般的眸子,是能吞噬人的气息。
两人的轮廓重叠,就像是在亲吻。
北信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在他意识到前,走向两人的脚步比迈入赛场时还要快、且重。
一股躁动自心底而生,没入这夜色中。
日复一日的训练使得他能接住自赛场对面来的球,年复一年的实践使得他能种出灿若黄金的丰收麦田,但此刻他将米仓枝夏拉向自己,却是未经思考后的举动。
今天第二次。
他早晨并没撒谎。他的确认为自己是经过判断才将米仓枝夏与迹部拉开距离。但现在他察觉到了,事实并非如此。
只有三分是他出自理性的决定,此刻大概只有一分。
“我已经充分了解了,你实在没有警戒心。”北信介点燃了烛光:“不仅是迟钝。”
没头没尾的一句,柔光却照得他的眼睛里透出几分冷意,或许也和语气有关,带着形容词的评价是全然主观的判断。
就像是生气了,可是没有来由,她做了什么吗。
“也没有吧,就算有,我自己也没办法。”她嘟囔着拿过烛台,动作幅度大到低温烛光左右摇曳。
“所以焦躁的总是别人。”北信介站在她对面,几乎像是叹了口气,顿了顿又说道:
“每种植物都有自己的生长方式,比如野燕麦会改变自己的颜色和高度,混进大麦里,每年处理它们都很棘手。植物其实是在恣意生长,只是人为了收获更多能食用的麦子才会喷洒药物。不过我觉得,不会因外力的意志改变,这也是万物的有之处之一。”
米仓枝夏歪了下脑袋。什么,是说她像野燕麦?
在她困惑的目光中,北信介泛起笑容:“我的意思是,你按自己的步调走就好。”
“什么什么,”Lancer端来了一盘烤好的鱼,走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北信介绕过桌子,接来Lancer手里的盘子,放到桌子正中,好似无意地将Lancer和她隔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