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已经接下,自己就要好好做。
米仓枝夏举起水杯:“继续吧!”
她意外动力十足,可见精神有韧性,本来还考虑过是不是要将她背下山,是他多虑了。
北信介点头:“啊,走吧。”
阿豆:“汪!”
攀登的路途愈艰辛,终点的风景愈是每秒。
人在付出一定努力后获得的成就感足以压过疲惫,更不用说当站在山顶时,眼前望见从蓬松云间洒下片片亮色,像是来自天堂的光辉。
两人坐在石凳上,北信介拿出背包里的便当。里面是用中午多出的米饭捏成的海苔饭团。
饭团刚好一口大小,米仓枝夏被里面的酸梅干酸到皱起五官,像是只扁脸猫。
北信介拿出水壶,倒了杯热茶递给她。
“谢,谢。”米仓枝夏快吐着舌头,酸得说话也一字一顿。
热气氤氲了眼睛,她抿了一小口含在嘴里,酸味逐渐溶解。呼出的气息飘散在空中,不成形状。
隔着围栏往下望,各色棕黄混杂在一起,浓郁地像是泼了一片颜料,任它们在画纸上任意流淌。
自然是真实的天然雕琢。只要身处其中,就能感知到这片用语言无法形容的美丽与平静。
远过人的感官所能衡量,远胜过人的身体能够触碰,人仅是其中的沧海一粟,却能通过目睹这比自身浩大之物跳脱桎梏着这具无法飞翔之身的牢笼。
米仓枝夏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张开双臂,像是在感受这片天空的怀抱。
紧接着,她放声唱道:
“細いロープたぐって登るの
スリルに耐えて世界見下ろす
冒険の旅に出る私だけ
義務を押し付けられたら
出て行くわ私
捕まえるというのなら
飛び出して行くわ”*
像是来自异世的精灵之歌,带着些许哽咽,却很畅快。
北信介望着米仓枝夏的背影,歌声同记忆中的重叠在了一起。
高三那年,稻荷崎学院祭一如往常在秋初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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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改变自德剧的《伊丽莎白~爱与死的圆舞曲》日语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