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惨叫声传来,两人相继噗通重重跪地,疼痛瞬间将膝盖给麻了,接着家丁腾出双手分别吐了一口唾沫,摩拳擦掌,只等方瑾凌一声令下就动手,好叫方才的憋屈痛痛快快地泄出来。
方瑾玉额头俱是冷汗,疼的也是吓的,但还是色厉内荏地喊道:“方瑾凌,你不能这么做,杨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还没学乖?”方瑾凌掀了掀眼皮,惊讶极了,“没关系,哥哥我现在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至此,方瑾玉终于绝望,他害怕极了,忍不住哀求道:“大哥,我错了,求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一旁的小厮哪儿还有方才的嚣张,眼泪真的吓出来了,呜呜直哭。
然而方瑾凌却皱了皱眉:“吵。”
长空二话不说给这对主仆嘴里塞了白布,直接堵住了他们的嘴。
出自边关的西陵侯府,尚轻容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作为她的儿子,难道真以为方瑾凌是只豢养的无害白兔子吗?等方瑾玉认清这个事实,眼中的恐惧几乎凝成了实质。
他使劲地挣扎,眼泪滚下,苦苦哀求,万分后悔今日的招惹。
然而一切都晚了,只听方瑾凌幽幽道:“啧,看着一点也不讨人喜欢,算了,不用打残了,直接打死吧,一了百了。”
“是!”
话音刚落,一股恶臭传来,却是那小厮吓地失禁,而方瑾玉则眼睛一闭,直接晕了过去。他毕竟只有十四岁,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恐吓。
长空呸了一口,拿脚一踹,见真的没反应,不禁回头问道:“少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方瑾凌嫌恶地看了一眼:“自是丢回去,难道还想脏了我的地方?”
紫晶有些担忧:“怕是醒来,定要在侯爷面前添油加醋,诋毁少爷。”她也知道云阳侯和尚轻容撕破了脸,正互相较着劲,若再让方瑾玉胡言乱语……
“那怎么办,弄死弄残?”方瑾凌玩笑地问道。
紫晶想到今日方瑾玉如此猖狂,于是挺起胸膛道:“那又如何,这是他自找的。少爷若是不忍心,奴婢来便是。”
方瑾凌:“……”好厉害的姑娘,见识了。
他摸了摸鼻子,终究来自后世的灵魂,面对未成年人,吓唬吓唬就算了。他觉得只要不是没心没肺之人,短时间内总会长点记性不会再来招惹他。
思索之中,忽然长空捧着一个物件递到了他的面前,却是方瑾玉腰上悬挂的玉佩,在方才拖拽之中,这玉掉落下来。
“少爷。”
方瑾凌将这枚佩玉握在手里,触手水泽温润,细看雕刻精美不说,鲤鱼的鳞片和曲线顺着纹理仿佛天然雕饰,好似空中跃起,跳过龙门之相。
好东西!
于是问题来了,这么值钱的玩意儿……
“看仔细了,拓印下来,去查查打哪儿来的?”
“是,那这个……”
方瑾凌一笑:“给他系回去,到时候好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第28章休妻
等尚轻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方瑾玉已经被丢回了听雨轩,听说杨氏见到眼泪鼻涕横流,屎尿在身,还昏死过去的儿子,差点也撅了过去。
顿时哭天抢地,人仰马翻,整个云阳侯府都仿佛听得到这撕心裂肺的哭嚎,而在衙门里的云阳侯也被匆匆地给叫了回来,没过多久,便传来他愤怒的咆哮。
而这边,方瑾凌看着磨刀霍霍的尚轻容,无奈道:“儿子没吃亏,而且已经教训过了,您实在不必再费心。”
“这怎么能叫费心?”尚轻容满脸怒容,又有些后怕,“真是贱人养的贱种,读书读到狗肚子离去了,冲我来也就罢了,居然敢打你的主意!”
儿子是她的逆鳞,谁都不许碰的。
“这一定是杨映雪那贱人出的主意,自己一肚子男盗女娼,教着儿子也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不行,我实在咽不下那口恶气。”
尚轻容说着说着越想越气,最终高声一喊:“拂香。”
“夫人。”
“你去听雨轩,给我好好赏她两巴掌,不打肿别回来!不是说我欺负她吗,那我真欺负了!”
“是,夫人!”拂香大声应下,然后挺起胸膛带人走了。
这两巴掌下去,直接能让云阳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理智全无吧。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杨氏想要的结果。
“凌儿。”这个时候,尚轻容才沉下心看向方瑾凌,担忧道,“你没事吧?”
方瑾凌莫名:“我能有什么事?”
尚轻容欲言又止,那些话方瑾玉能说出都是诛心,方瑾凌若往心里去……
可是如今瞧着,倒也不像伤心。
“真没事?”她不确定再一次问。
方瑾凌摇头失笑:“真没事,娘,难道你还期待我对爹有一丝感情吗,推心置腹地告诉您,不存在的。”
若是原主,十多年的孺慕追随,或许会又爱又恨,而他,对不起,只想快点死爹。
“娘还是想想接下来我们住哪儿,我估摸着这事就该成了。”
尚轻容闻言一怔,她光顾着生气,竟没想到这茬,然而思及云阳侯自大固执的性格,又不觉得意外,“不用担心,娘在京城有宅子,一直都有人打理。”只是想到今日,她又有些不可思议道,“如此明显的局,他蠢的难道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