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更是后怕不已,完全都不敢去看一旁江饮玉和江鹤庭兄弟俩的表情。
脑海里只盘旋着一个念头——江家恐怕要完了!
眼看着气氛煽动地差不多了,谢知白便徐徐道:“如何?江家家主现在还要抵赖么?”
江镇神色骤然一僵,半晌,他都硬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谢知白嘲讽一笑:“我还以为江家家主一向秉公办事,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江镇狠狠咬了牙根,还是无言以对。
他倒是想撇清关系,可一个是他的亲儿子,一个是三房嫡子,若真是要按照江家家法秉公处理,他便是要为了江饮玉直接废掉这两个心头肉。
这不可能啊。
而且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江饮玉也不可能再回到江家了。
他为了江家以后,只能硬保江慕远和江夺二人。
可现在这个情况,他又要如何保他们俩?
江镇神色狼狈至极,感觉自己就踩在一个悬崖边缘,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他身后一直冷着脸没有做声的江饮玉忽然开口道:“家主,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公断?不会还是想像之前那样,草草流放就了事了吧?”
江饮玉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江镇神情愈狼狈了起来。
他倒是确实有这个打算,可江饮玉这么一说话,他又知道,这条路行不通了。
一时间,江镇死死垂着眼,面皮热辣辣地,根本不敢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在众人面前。
而越是这样,大家便越看得出来江镇的心虚,怒骂和声讨他的人越来越多了。
大意是觉得江家怎么如此不要脸,屡次三番暗害庶子,难怪江饮玉先前要藏拙,若不藏拙,岂不是早就被江家啃得渣都不剩了?
听着众人的声讨,江镇此时呼吸都觉得困难。
而另外三家也同时逼迫了起来,就连欧阳巽也神色凝重地走了过来。
风陵城中生这么大的事,他不能不管。
若是江镇硬要偏袒大房和三房的嫡子,他少不得也要出手帮忙了。
毕竟江饮玉和江鹤庭兄弟连心,得罪一个就等于同时得罪两个。
未来若是他们都成了金丹,欧阳巽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啊!
欧阳巽分开人群,走上前来便神色严肃地对江镇道:“江家主,你们江家骨肉相残这件事证据确凿,影响太坏了,你必须要在百姓面前给大家一个交代,否则我也不会让你们就这么轻易地离开。”
江镇咬着牙,嘴唇动了动,嗫嚅了几下,却硬是说不出话来。
眼看着欧阳巽都要不耐烦,打算越俎代庖了,一旁的江饮玉终于开口道:“无论事情如何,都已经生了,我既然没死,也不想让旁人给我抵命,这样太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