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儒眸光一沉,伸手便揽了上去——
哗啦一声水响,两人一起跌入了药浴中,溅起一片水花。
萧儒触手都是细腻光滑又温热无比的肌肤,但此刻他却来不及有任何狎昵的念头,抱着人便迅起身,扬手抽过一旁的毯子将人裹住,便快步走到了床边。
江饮玉被放下的时候仍是脸色惨白,但他面容并不狰狞,只是额畔的丝都被汗水和药水湿透了,一丝丝贴在他脸上,鸦羽般的长睫也湿漉漉的,显得他分外憔悴可怜。
薄唇抿着,上面隐约还有血线,坚强中又透着一股令人心折的脆弱。
萧儒从高处看着这样的江饮玉,神色很是复杂,但此刻他什么多余的事情都没做,只是默默握紧了江饮玉的手,将安抚的温热灵气缓缓灌入他的身体里。
片刻之后,江饮玉长睫颤了颤,终于睁开眼。
他在看清眼前人面容之后,神色诡异了一瞬,又无力地闭上眼。
“多谢。”
江饮玉哑声道。
萧儒:“不必,你比我想象中要坚强很多。”
这是第一次,萧儒夸了江饮玉。
江饮玉听着这话,有些意外,可这时身体的极度疲惫却不容他细想萧儒悄然变化的态度,他虚弱道:“我有点困。”
“那你先休息吧。我守着你。”
江饮玉无暇多想‘我守着你’这几个字的暧昧意味,这会嗯了一声,便歪头沉沉睡了过去。
说是睡,其实更像是精疲力尽的一种昏迷。
萧儒默默握紧了江饮玉修长白皙的手指,凝视着江饮玉的神情愈深邃复杂了些。
·
江饮玉这一觉足足睡到了夕阳满天才清醒。
当他缓缓睁开眼,目光对上那头顶床帐上漂亮的梨花绣样时,他恍惚了片刻,静静笑了笑。
伐经洗髓之后,虽然还全身乏力,但也真的一下子就轻松了百倍。
从前沉重笨拙的身体现在一下子就轻如棉花一般,抬抬手,甚至都有些感觉不到重量。
而这时,只要有一丝风拂过,肌肤就能敏锐地感觉出那一阵细细的凉意。
耳中的声响也从之前的嘈杂变得分明而又通透,仿佛十里之外有只蝴蝶扇翅膀也能听清。
而且他的修为在经过这次伐经洗髓后也一下子从练气七层提到了九层,想必在跟海凤比试之前筑基也不是问题。
这感觉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