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儒听到庄瑜的嗓音,缓缓回过神来,然后他沉默片刻,便眸色清冷且明亮地道:“小瑜,你替我去一趟天香,楼冥那边恐怕有麻烦。”
如果有人要对江饮玉动手,为了不出意外,肯定也要绊住楼冥。
庄瑜:?
庄瑜一头雾水,正想再问点什么,萧儒的身影便已经悄然消失在了屋内。
庄瑜怔了一瞬,喊了一声‘萧大哥’想要追出去,可萧儒的气息消失得太快,怎么也追不上了。
纠结了一下,想着萧儒的吩咐,庄瑜抿了一下唇,反身回了书房,拿了自己的剑,便朝天香赶去。
萧儒行事,总是有道理的。
不出萧儒所料,楼冥那边果然也出了问题。
本来今日楼冥带了江饮玉研制的灵液,又卖了一批符咒出去,赚了快两千灵石,就打算收摊回去了。
可没想到就在他要收摊的时候,闯出来两个人,背着一个面色青紫身着的华服的青年放到楼冥摊子前,口口声声说这青年是服用了楼冥提供的灵液才变成这样的,要楼冥把灵液的方子交出来,他们请的医修才好对症下药。
楼冥一眼认出这人确实在他这买过灵液,但他知道江饮玉的灵液不会出问题,可能是江饮玉说的,有人故意碰瓷。
这么想着,楼冥就拿出江饮玉教他的法子,道:“若真是服用我的灵液出了问题,我带你去医馆诊治,或者你非要对簿公堂也可以,到时大夫一验就知道是不是我的灵液的出问题了。方子我是不会给的。”
但那两人早就想好了对策,也不是吃素的,这时就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府衙都关门了。还有,我们这边早就最好的医修都给我兄长诊治了,就是没用!”
说着说着,嗓门越来越大,嗓音也越来越激动。
周围不少人都被吸引了过来,听说是这么回事,不少人都想着要退灵石了。
不过更多的还是看热闹的。
楼冥从小生活在云镇,还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面皮便慢慢绷紧了,脸上也露出几分窘迫之意来。
他这时纠结了一下,想着江饮玉吩咐他的,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传讯给江饮玉,千万不要乱说话。
楼冥索性便抿了唇,掏出传讯玉牌传讯给江饮玉,同时不再理会那两个找茬的。
可没想到楼冥一掏出传讯玉牌,一旁那个青年忽然就骂道:“怎么,心虚了想找帮手啊!你别以为你找人打我们我们就不会追究这件事了,我告诉你,我兄长可是傅家人,傅家你知道么,你得罪不起的!还是赶快承认把灵液的方子交出来,我们也好救人!”
楼冥脸色一沉,实在是忍不住,正要指出这些人就是为了弄江饮玉的灵液方子。
可没想到,在同时,一声冷笑静静从人群外传来,一个清亮悦耳的嗓音也响了起来。
“傅家的医修这么废物么?一点小病都治不好,还要人家灵液的方子?不会是看别人东西卖得好眼热,想趁火打劫吧。”
楼冥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微微一怔。
抬头看去,他就看到一袭白衣佩剑的庄瑜从分开的人群外走了进来,清丽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对那两个碰瓷者的不屑和厌恶。
那两个碰瓷的人也是受人指使,见到庄瑜出现,脸色就变了变,神色也有点局促了。
庄瑜看到这两人的神色,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却也不理会,径直便走到那躺在地上面皮青紫的青年面前,淡淡一扫。
看完,庄瑜便笑了一声,道:“这是傅家哪位公子?我怎么没见过?”
那两个碰瓷的青年硬着头皮道:“我们家兄长是傅家外戚,不是主家人。”
庄瑜抬起眼,清冷的眸光落在那两个碰瓷的青年脸上,道:“这人手指骨节粗大,皮肤粗糙,显然是常年干粗活的。傅家外戚就混得这么惨了?”
说着,庄瑜便掏出腰间的传讯玉牌道:“正好我也跟傅家几位公子有联系,让我问问好了。”
庄瑜这话一出口,那两个碰瓷的青年脸色骤变,抱起地上躺着的青年就想跑。
可庄瑜和楼冥早有防备,几乎是在同时出手,截住了这三人的去路。
见到计划被拆穿,人又被抓住,碰瓷的两人不得已,只能一骨碌跪在地上,对庄瑜磕头道:“庄公子,我们也是受人胁迫被逼这么干的。那人说给我们兄长喂了毒药,说不污蔑这位楼公子,就要我们家兄长去死,我们也没办法啊!”
庄瑜脸色微变:“竟然下手这么狠毒。”
那两个碰瓷的青年见有戏,又是一阵磕头。
庄瑜看着他们磕头的样子,想了想,眉头轻挑便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叫个医修过来帮你们看看,傅家人那边我也会通知。有人故意这么败坏傅家名声,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只要你们好好把前因后果说出来,傅家或许还能饶你,否则——哼。”
庄瑜说到最后,轻轻哼了一声,就不说了。
但这不说的威力比说出来还厉害,那两个碰瓷的青年身体一颤,最终没办法,便一边磕头,一边将事情全都交代了。
虽然最后也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但楼冥和庄瑜这样的聪明人一听两个青年交待的内容就知道又是江家的手。
听完,庄瑜也不作,只等着傅家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