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弓箭手在另一边的场地上练习射箭,他们目光如炬,瞄准目标,一击即中,而骑兵们在马背上驰骋,时而冲锋,时而撤退,灵活的变化着阵型。
战鼓声,喊杀声,马嘶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震动着整个山谷,士兵们无一不在彰显着他们的勇敢和坚毅。
林沐看的入迷,一直到夜幕降临。
士兵们已经结束了一天的训练,疲惫不堪的三五成群的围坐在营地各处,他们互相取笑,谈论着各自的英勇事迹,憧憬着未来胜利衣锦还乡。
天空一轮皎月,温柔的月光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衬出他们坚定不移的信念。
林沐大受震撼,如梦初醒自己该如何在这荒郊野岭度过漫长的夜晚,已经是进退两难的境地,早知如此就应该早一点开始往回走而不是在这里呆坐着看热闹。
身上也没有能够照明的火折子,当然更没有办法给自己堆个火堆,此时又只有军营里面还有亮光,无奈之下只好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毕竟在山上除了人能造成威胁之外,还有各种野兽,保不齐就不小心被狼群啃食干净尸骨无存了。
越靠近营地林沐越是忐忑,只好在离营地不远的地方找到一个树洞,想在洞里坚持一晚,等天亮了再往回走,免得被当作敌方奸细抓起来。
在树洞里瑟瑟抖的林沐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面前站了一大圈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她看了一天的我方士兵,未等林沐解释,便被当作奸细直接架回了营地。
将军正襟危坐在高位,旁边是一群刚刚将林沐带回来的巡逻士兵。
为士兵跪下行礼说:“禀告将军,这是我们在营地周围巡逻的时候现的陌生女子,当时她正躲在一个树洞里面,我们怀疑是敌方派来的奸细,鬼鬼祟祟的,我们就立刻带回来等候您的落。”
“做的好,现在正是战事紧急关头,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你们先下去吧,待我审问一下,看看有什么现没有。”
“是”一群人整齐划一的退下了。
“你抬起头来回话,你是何人?”将军将塞在林沐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厉声问道。
“回将军的话,小女冤枉啊,我真的不是敌方奸细,我就是来此寻亲,但是周围并没有容身之所,恰巧看到那里有一个山洞,我为了避风才躲进去的,并不是有意打探情况出现在周围的。”林沐睁着无辜的眼神看着眼前一身正气的将军。
将军有沉声问道:“你若不是奸细,现在战火连天,你一个弱女子出现在这个地方,你觉得说出去谁会相信你说的,你当我是傻子吗?。”
的确如此,林沐深知,若是自己是将军,也不会听信自己的解释,苍白而无力,自己也不能说出点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事,脑子一片空白。
林沐越想越觉得委屈,这样戏剧性的事,是实实在在真实生的,自己也没办法强迫别人相信,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油然而生,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内心十分委屈。
“我……我……真的不是奸细,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办法让您相信,可是我真的不值得您花时间审问,我不是奸细,我也做不来奸细。”
将军看林沐的样子实在没有说谎,眼神既坚定又委屈,“那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是为何要没事来这营地周围,现在全国上下谁不知道这里在打仗,好多住在周围镇上的人都搬走了,谁会没事往战场上跑,你一个女人是想跑来送死吗?”
“我坐的马车坠崖,崖底是一个深潭,好不容易大难不死,可是我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我找不到我的家人,也不知道自己当时身在何处,便随便往一个方向走,想找地方吃饭填饱肚子,兜兜转转走到了这里。”
林沐抽抽嗒嗒的又继续说道:“我知道……我说的话实在是太凑巧了,可是这就是真实生在我身上的故事,我现在后脑勺还有之前的伤疤,您可以查看一下,我真的没有说谎。”
将军也实在是没办法相信眼前这个像乞丐一样的女子的话,现在正是关键时期,若是行差踏错一步,都有可能给燕国造成无法承受的巨大损失,不能因为自己的妇人之仁将家国置于不顾。
传令道:“来人,将此人拖下去,悬于立柱之上,不准给水喝不准给饭吃,我倒要试试看这人最能有多硬,通告三军,若现疑似奸细者以同罪论罚,以此警示。”
林沐便被粗鲁的士兵拖了下去,任凭她如何解释求饶都没用。
林沐的身体被绳索紧紧绑住,挂在高高的木架上,风吹日晒,饥寒交迫,已然快不行了,嘴唇早已干裂,道道血痕清晰可见,两只手臂早已没了知觉,整个人都开始意识模糊,她闭着双眼,默默忍受着痛苦和屈辱。
而欧伯泽一心只想建功立业,根本无暇顾及新抓到的奸细是谁,只想突破敌军防线功成名就,风光回乡迎娶自己心爱的女子,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勤恳会就此错过甚至失去他的挚爱,他如此努力的目的。
就在林沐几乎失去意识的时候,将军下令将她放下来,她被解开绳索,软弱地倒在地上,依旧是不肯承认自己是奸细,将军眼见着她也命不久矣,命令手下将她丢去乱葬岗自生自灭,是生是死就全凭她自己的运气了。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想让林沐就此离开人世,就在她被扔下乱葬岗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就此会成为游荡在这世间的孤魂野鬼,心如死灰的昏死了过去。
让她没想到的是,一位路过此处的猎人见她还有呼吸,便将她救了下来,带回了家。
林沐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陌生而温暖的笑容,这一刻她以为自己已经去到了另一个世界,和自己忘记的家人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