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囡囡已经被这恐怖的提议惊吓的失声了,只知道张着嘴疯狂摇头,说不出话来。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亲妈笑眯眯地对白疏表达了感谢,并大手一挥,把他推到了白疏的面前,差点没刹住车撞到白疏的大腿:“那就交给白总和小柯了!没关系,我家儿子什么优点没有,就是皮糙肉厚,耐折腾!如果他不听话,你们尽管罚,没关系!慈母多败儿,娇惯养不出挺拔的松柏!我不希望他以后会是一朵养在温室里的花……”
大概是做老总的人都有说起话来就念小论文的毛病,杜河心一和白疏侃起自己对儿子的期待就没完没了,只有杜囡囡整个人都白着小脸全身褪色:
妈……我只怕你现在还能看到我这朵娇花,等我去白家大宅了,你就只能瞧见枯枝败叶了QaQ
妈啊,您可真是我的亲妈!
杜囡囡把最后一丝希冀的眼神投向禾笙,本期待狼王能说点什么壮一壮他的底气,结果却瞧见狼王失魂落魄捂着后颈,活像是六神无主的样子,不由得悲从中来:
不是我方太弱鸡,全怪敌人太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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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醉》剧组第二日开拍的时候,祁齐终于按捺不住,主动走进正在使用的男主演化妆室想和禾笙搭话,就瞧见眼神呆滞的禾笙正顶着化妆师的刷子,被一群道具师围观后颈。
祁齐的头为了饰演男二重染黑加长了,眼镜也戴上了黑色的美瞳,他皱起眉头,走到禾笙身后,正想问大家在看什么,就瞧见禾笙挂着银饰的脖颈处清晰地印着一道圆圆的、整齐的牙印。
“乖乖,狼王这情人,这叫一个辣!”
“这咋弄啊?用遮瑕遮一下?”
“不然在脖颈这儿也绕个绷带吧,还能营造出一种雌雄莫辨的精致感。这不就是原著里对澄明的描述吗?刚好和胸口这里的绷带连接起来……”
禾笙靠在椅子上,任这群人拿着绷带在他身上比划来比划去,试图找到好的办法来掩盖他颈后的咬痕。
他沉痛的想:这就是没有及时切断感情线的下场了!
被人现牙印→被人知道有对象→被曝光→粉丝量下降→任务难度增加→更加难完成游戏回到现实世界。
一长串等式在脑中划过,令禾笙更加丧了。
“这是谁留的?”祁齐带着点压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禾笙仰起头,从化妆经历看到了站在他身后、面色有些阴郁的祁齐。他疑惑地歪歪头,不知道祁齐是在调节心情入戏所以才感觉和从前大有不同,还是在遇到了y国的战斗剧情后人设性格生了改变:“……对象吧。”
禾笙抑郁地说。他没打算把白疏的名字说出来,毕竟暴露“自己有个同性恋人”的事情会让粉丝量更加下降,然后游戏难度更加增加,然后他更加难回到现实世界……
这简直就是一个糟糕的无限循环!禾笙痛苦的想。
不过,昨天……禾笙想着想着抿了抿昨天才被蹂。躏过的薄唇,脸上带上了一丝红意,心中的郁闷也扫清了一些。
难怪有好多女孩子喜欢在游戏里和纸片人npnetpc确、确实挺有魅力的么。毕竟有真人的光环加持着……
禾笙又一次陷入沉思。
化妆师吃吃笑着对祁齐道:“看狼王这样,估计是热恋。昨天给他化妆啊,他三不五时就要说一次冷,今天一声都没说,净搁这儿呆了。”
祁齐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他张开嘴像是想问什么,可是周围人那么多,他又不得不选择其他的话题:“……这是你第一次拍剧,之前孙仲有给你报课吗?”
谈及马上要进行的游戏任务,禾笙终于回过神来:“没有。本来是报了班的,后来不是去y国了。”
刚好卡上帮祁齐的时候,所以冲掉了。难得的一周限定活动啊,禾笙想想就很痛心疾:“我是为了帮你才没上那课的,你有没有什么诀窍之类的能跟我说说?”
祁齐的神色缓和了一些:“那我和你讲讲吧……”
有了前一日的经验,服化道为禾笙打理造型的度都快上了许多。当祁齐灌输式的一口气把所有基本要注意的东西说完,道具师就表示齐活儿了,可以出门了。
禾笙站起身,身上的银色配饰叮琅作响,导演推门而入:“好啦?走啦!”
第一场开拍的是群戏,剧情很简单,就是禾笙扮演的澄明,作为原本是来友好邦交的异域王子,却突然在华宴中场悍然拔刀,行刺皇帝,却被男二,也就是祁齐扮演的霍许拦住。
汪裾给禾笙说戏:“……澄明自己是知道的,这个世界都是虚妄,所有在这里出现的生命,每一个的生长强大都在扼杀他的生机。所以,皇帝必须死,皇帝不死,那就是他死。”
禾笙点头,表示理解。
这完全就是本色演出啊!他不正是澄明吗?这整个世界都是虚假的数据构成的,他在这个世界里呆的时间越长,能够回归现实的可能就越小。而皇帝,就是拦在他重返现实世界路上必杀的拦路虎。
汪裾看着禾笙酝酿了几秒钟就开始杀气四溢的疯狂眼神,极为赞叹:“好!各部门准备!”
禾笙一路盯着那个扮演皇帝的演员,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anet!”
舞姬在宫殿中央翩翩起舞,大臣之间喜笑颜开地相互祝酒寒暄着,台上的皇帝愉悦地同宰相推荐给自己的栋梁之才霍许交谈,独身一人坐在台下,穿着一身华丽配饰,仿佛将世间之珍宝都集于一身的异国小皇子自斟自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