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笙:“登机之前,我看过那波人抛出的黑料。”
“爆料说,我曾经参与过某次派出所稽查的轰趴,并且在里面进行某种……交易。警方破门而入之后,我还为了逃脱而暴力伤人,被派出所拘捕,在拘捕过程中因为不甘心,甚至几度逃脱警方的控制,意外闯进轰趴隔壁的慈善晚会,疯狂地砸碎了白氏集团总裁白疏当晚本欲捐出的三件古董。”
孙仲:“这都不是真的吧?”
禾笙摇头:“当然不是。我打伤的那个人,是黄氏制药的黄总。酒瓶,当头砸伤。后来因为误会第二次进派出所的时候,派出所的人说得清清楚楚,那是正当自卫砸伤的。也就是说,我当时伤人,并不是为了逃脱拘捕,而是为了自卫。”
“所以,我应该不是在警察闯入之后砸伤黄总的,而是在警察到来之前,黄总想要逼迫我做什么,所以我才会逼不得已,对他出手。”
“……”孙仲忍不住又从后视镜看了禾笙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怪怪的?这事儿不是你自己经历的吗?怎么还说的像是在推理似的。”
什么叫像是在推理,是就是在推理啊!
“……我失忆了。”禾笙只能选择了一种目前看来这些npc最可能认同的一种解释,“我第二次进入派出所之前的记忆,全都不记得了。所以我才说不确定当时生了什么,还需要查证。”
“啊?你不是说真的吧?”孙仲震惊了一下,连忙把车子往高路下开,想赶快找个位置停下来,搞清楚这件事。
“是真的。但是现在这并不是重点,你也不需要帮我找医生看我的大脑,我确定他们查不出来原因,而且我也不可能找回从前的记忆。”禾笙道。
废话,当然找不到了,他是进入了游戏里,又不是真的失忆。
禾笙看孙仲一直往路边望:“你别停车,没什么好停的,这事儿就这样了,我也不打算找回以前的记忆。只是现在遇到的麻烦和从前生的事情有关,只能找线索一点一点拼凑,最多就是麻烦一点了。”
“这可不是麻烦的事情——”孙仲难以理解。
禾笙打断孙仲的话:“那是我的记忆,我有权决定要不要想起来吧?而且现在的重点并不是找回记忆,就算要找,那也是以后的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查到那场轰趴到底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出现在那里。”
本人都不想找回记忆了,孙仲还帮他着急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孙仲无语了一阵后,退让道:“……那你说你有怀疑的对象,是谁?”
禾笙又剥了一颗糖塞进嘴里:“我以前的经纪人,石丰怀。”
“之前《竞神》拍摄完毕,我和祁齐回到公寓,在小区遇到一伙人。应该是普通的路边混混,嘴里说是来抓人的,应该就是和黄总的事情有关。但我觉得,那应该不是黄总本人派来的人。”
孙仲是真的很想赶紧找个地方停下来,禾笙说的事情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他都快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为什么不是?”
“他被我打破相了啊。”禾笙皱着眉头嗑着糖,边思考边说,“堂堂黄氏制药的总裁,被他想要潜规则的小艺人用酒瓶打的破相……我觉得如果是黄总自己派的人,以这过节,那那群混混根本就不应该只是想抓我,而应该上来就以牙还牙地给我一酒瓶,把我也打毁容吧?”
“可是那些混混只是想抓我。这听着像不像是有人想借黄总的手处理我?”禾笙眼神慢慢锐利起来,“所以他才会让那群混混只是抓我,为的就是把我送到黄总手上,让黄总来料理我。”
“……那为什么是石丰怀?”孙仲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不止。我还怀疑一个人,但是因为我没有以前的记忆,所以我根本不了解这个人是什么样的。”禾笙将属于柯笙的那个旧手机掏了出来,“柯笙的联系人里,除了父母、弟妹,就只有两个人的号码。一个是石丰怀,还有一个,叫做文帆徘。你知道这个人吗?”
“虽然柯笙的手机曾经被格式化过,那些来电记录都被删了。但我打电话给了移动厅,查询了号码的来往通信。在柯笙前往轰趴的那天之前,他接到过两通电话。”
“一通,是石丰怀的。另一通,就是这个文帆徘的。”
孙仲问:“但那也只能查到通话记录而已,当时他们电话说了什么,你都没有办法查到。”
禾笙冷静地放下了手机:“但我有办法让他们告诉我。”
孙仲猛吸了一口气,按捺下想要一脚刹车的欲望,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跟不上了:“……什么办法?”
禾笙眼神锋锐:“那几个混混,我有当时他们来找麻烦时的录像。录像里都留下了他们的正脸,所以只要找到他们,就能知道是谁收买了他们。”
“收买他们的人肯定就是当时怂恿我去轰趴的人。这个人拿着黄总当枪手,从头到尾他的目的都是想要毁掉我。”
“只要抓到了这个人,抓到了这根线头,想要揪出后面的,还会难吗?”
车子飞的驶进一条隧道,光线骤然暗了下来。
只有禾笙的眼睛,倒映在后视镜上,很亮,很亮。
像是一头闻到了猎物味道的夜狼。
作者有话要说: 孙仲:……又是一个即将栽倒在狼王监视器下的可怜人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