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好想——回家!
最后白墨还是决定听红叶的话,暂时不出门,虽然故作一切事情都没有生过,可后来的几日,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除了睡觉,吃饭,他几乎都没开口说过几句话。
这日,白墨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转着杯盖玩,就见千兰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前脚刚迈进房门,就沉着脸问道:“你知不知道红叶哥哥的手怎么回事?”
“啪嗒……”
白墨手中的杯盖突然扣在桌上,一扫之前的慵懒,瞪大双眼看着身边已经落座的千兰,心虚回答道:“不……不知道。”
千兰凝视白墨片刻,收回目光,沉声说道:“我想你也不知道,那狐五也说不知道。”
白墨下意识将手覆盖在那只杯盖上:“你很在意……他失去一只手?”
“自然不是,”千兰目光如燎原之火一般扫过,“我只是想知道是谁伤了他。”
伤他之人不正是自己,不过他是怎么也不敢承认:“知道了,你又不能替他报仇。”
千兰却像是被这话激怒:“哼,你别忘记我是谁。”
白墨自然知道她是谁,她虽然没本事,她老爹可厉害着:“虽然我与红叶相处不久,可看他心气极高,大男人受了伤,怎么会要一个女人去给他报仇,他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你若真想帮他,在这件事上就别再插手。”
这话自然掺杂了很多逃避成分,可也确实是站在一个男人的立场上分析的。
当然,于他来说,主要还是不希望千兰查出他来,与他反目成仇。
“你来做什么?”
千兰本想着打听出伤红叶的人是谁,然后想办法以牙还牙,谁叫对方伤的是她心仪之人,可听了白墨的话,觉得不无道理,看来是自己欠考虑,差点就坏了大事。
“我本是来看望红叶哥哥的,谁知他又不在。”
白墨又问:“青莲怎么没来?”
他从认识千兰起,印象中,她们两个就是形影不离,只要有千兰的地方,青莲就一定会安静地跟在后面,这冷不丁地看见千兰一个人来,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估计又回家去了。”千兰那双眼珠子跟着杯盖转动着,随口答着,“她家里人很怪,说让她回家,她就得必须回去,她这一走,霍池羽又被禁足,就剩下我一人……”
“哦。”白墨似乎听进去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一直垂眸拨弄着手里的杯盖,又随口一问,“霍池羽又为什么被禁足?”
千兰眼眸一凝,露出不尽嫌恶,冷哼道:“不就是见他好欺负了,说池羽不懂规矩,天天与……我混在一起不成体统,所以罚他半月不能出门,说白了就是那该死的见不得他弟弟与我亲近。”
白墨对千兰的这一通吐槽,不以为然,也知道他对自己的未婚夫极为厌恶,所以看千兰口若悬河,索性临时当个安静的倾听者,就听着她将霍池羽的大哥骂了个尽兴。
待千兰终于想起一旁的白墨时,斜眼看过去,只见白墨像是被谁抽了筋骨的无骨人,耷拉在桌边,支着下颚,垂着眼眸,懒洋洋的,两根如葱白的手指不厌其烦地把玩着那杯盖,便有些纳闷道:“你不是还没睡醒吧!”
“本来睡醒了的,”白墨撑起身子来,伸了个懒腰,“被你念叨得又快睡着了。”
千兰顿时不快道:“几个都这样,一点也不好玩儿。”
“你想怎么玩?”白墨复又趴在桌上,支着下巴,目光落在门外那一处半露在回廊边的桂花枝上,屋中的桂花香气已经很淡,不过隐隐还是闻得着。
“戒儿……”千兰突然闭嘴,半响后,将目光移到白墨的脸上说:“你陪我。”
“我这不正陪着你的嘛!”白墨依旧看着门外,懒懒道,“你还想怎么陪?”
“……戒儿是我生辰。”
白墨转头看去,有那么两秒的停顿后,才撑起身子,一改之前的态度,惊讶道:“你今天生日?”
“我在得得楼包了席,”千兰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为我庆生。”
千兰最想为她过生的人是红叶,可惜前来寻他,却没见着人,所以这才缠着白墨不放。
白墨想起那得得楼的美食,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但转瞬又想起那些烦心事,当即又趴到桌上做起了无骨人,颓然说道:“恕难从命了!”顿了顿,又才记起祝福对方,“不过还是祝你生日快乐。”
虽然毫无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