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事,不如我们两……”红叶说罢就将勾离揽在腿上坐下,薄唇轻点过勾离的脸蛋,随即又落在那粉嫩的嘴唇上。
勾离心中有事没有心情和他玩闹,待到红叶再次将他那俊朗温柔的脸凑上来时,她急忙伸手挡住了红叶的嘴,瞪着一双不经世事的眸子,说道:“其实我是想问你件事……”
红叶将勾离的手拽在手里温柔地问道:“何事?”
勾离不敢与红叶对视,只好在红叶怀中,垂看着自己的手问道:“要是人族……来到妖界会如何?”
虽然之前白墨极力否认自己是人族,但她从白墨讲的那个《白蛇传》的故事中,好几次听到他说错话,好几次都用到“我们”这个词。
她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零界,可于她而言这都不重要,在这里,她自己何尝不是异类,想来对方不愿表露身份,那她只好闭嘴不提,可心中多少还是会担心,才有此一问。
红叶眉尾微微抽了下,意味深长道:“离儿,为何这么问?”
“没……就,就只是好奇……”
红叶心下思虑,想来离儿从未与外人接触,唯独那人,于是心生一计,便故作随意答道:“这……就难说了。”
勾离慌忙问道:“为什么会难说?”
“咱们这里可是妖界,这人族的人要是来了此处……”红叶肃然道,“说不定会像灵云煞气入不能结元之人的体内一般,会出现返祖。”
话音刚落,就见勾离霍地从他腿上站了起来,双手捧着小腹忍痛道:“我我……突然肚子疼……得去一下茅厕。”
说罢起身就想去找白墨。
“离儿……这肚子疼可不是小事,你可是一个有几百年修为的小妖,怎会肚子疼呢?”红叶担忧地说着,并一把将已朝门口迈去的勾离,又给拽回了他腿上坐下,旋即将勾离纤细的手腕扣在手指上,“来……我给你把把脉。。。。。”
勾离心虚,自己这是多笨,这一下红叶又怎会放自己出去。
果然红叶将勾离强行的按到床上,自己也挨着勾离躺下,单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腹说道:“你这肚子疼可不是什么小事,我刚刚给你把脉,看你脉象时快时慢,想必是魂元出了问题,应该是你在寒潭太久,寒邪进入了体内,所以腹中阳明火欠缺,得像我这样给你驱寒……”
红叶的手在勾离的小腹上,温柔地揉搓起来,勾离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内疚。
“我……现在又觉得不疼了……”勾离道。
“你看是不是……多亏有我这神医在……但现在不能停,要是停了一会儿又会反复怎么办?”
红叶端的是一脸的严肃,手上变得更有力度,幅度也慢慢变大,勾离被他挑拨得心跳加。
红叶见勾离绯红的脸,看得更是心痒难耐,蓦地低头深深吻在那张软糯的唇上……
这头惹了一肚子气的白墨刚回到屋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觉得头脑昏沉眼神涣散,走到桌边想给自己倒一杯水喝,但刚一坐下便倒头趴在了桌上,就在他晕倒在桌上时,房门骤然打开了,一股阴风伴着飘落的竹叶灌进屋内。
一个黑气遮面的人如鬼魅般忽地出现在门口,身形偏高,肩宽腰窄,单手对着扒在桌边的人一挥,白墨瞬时悬浮了起来,紧接着与那黑衣人一同消失在屋中。
此人扛着白墨不多时出现在山底,在漆黑的夜里步伐稳健,犹如白昼,只不过刚走了不远,便觉得空气中有一股肃杀之气。
黑衣人闭目感知,草石砂砾在方圆几里外飞扬而来,他倏忽睁眼,双手早已汇聚了一团魂力,只待对方靠近。
不见其影,先见气势,一股强悍的魂力,携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朝扛着白墨的那人袭来。
翻卷残云,细碎撕裂声在空中逐渐交汇,罡风骤起,黑衣人的长摆在风中狂舞,似要挣脱,独自逃跑,黑衣人的身形也随着那股,越来越逼近的魂力摇摇欲坠,仿佛即将倒下。
但此人始终不肯放下肩头上的白墨,随而将魂力灌入下盘,双脚站立的地方顿时深陷了几寸,这才稳稳地定在原处。
眼见那团来势凶猛的魂力,已不过丈许,黑衣人当即将注满魂力的拳头,朝正前方一挥,一道魂力如弯月银刀朝前方劈斩而去,一时间如洪水猛兽,欲要将那无形的屏障撕裂。
那道魂力去势如虹,不过脱手几丈外,便委顿如蚯虫,竟顺着那道屏障迂回而来。
那黑衣人一个旋身,朝着身后掠出几丈,才避开来势,转而将肩上的白墨随手一丢,给丢在了一侧的草丛中。
这时,黑衣人双手得了空,脚尖一点,直接朝着那草石乱飞的屏障飞去,在空中双手已聚满魂力,迅疾朝着下方斩去。
可也只不过稍微阻挡住那屏障的来势,他立即再打出两道魂力,想要破开那道诡异的屏障,屏障与魂力相汇,顿时灵光乍现。
光芒退散后,那道屏障却完好无损,挥出的魂力被击散,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反弹而来,那人反应极快,自空中一个翻身,整个人飞身一掠,落到了不远处的一块高石之上。
这下将前方看了个清清楚楚,只见那肆虐的罡风在前,屏障在后,其后才走来一人。
此人每朝前走一步,脚下的草石皆朝着前方,那一层无形的屏障逼进一步,那些似乎随波逐流的草石最终在碰触到屏障之时,化为了齑粉。
屏障中人又朝前走了几步后才站定,周身旋转的罡风骤停,顿时风平浪静,四野寂静无声……
站在高石之上的那黑衣人,先打出一道狐火悬于高空,想着看清来者面目。
只可惜对方与他一样皆遮着面,他是用法术化去了脸面,对方的脸上只多出了一条黑巾。
突然,下方那人直接朝高石袭去,度之快,令高石上的人心中一凛,急忙催动魂力招架,只不过尚未动手,只觉胸口一震,整个身子便自高石之上击落,一口黑血喷出……脸上的黑气顿时消散,一张惨白且痛苦的脸展露无遗,悬浮在空中的狐火随即湮灭,魂元就这样被一招打散,只怕没有几年难以再聚。
脸戴黑巾的人,在那人之前站立的地方站定,冷眼看着飞出几丈开外的人,右手掌心慢慢聚起一团灵光,似乎并没因为对方已毫无攻击力而饶其性命。
倒地的那人冷眼看着高石上的人,心知对方修为高于自己,擦掉嘴边的淤血,勉力站起身子,胸腔的胸骨早已断了几根,他一手捂在胸间,一手却汇聚了所有余力,不是朝对手挥去,却朝着地面重重砸了去。
原来他心知自己死期已到,所以想着给自己的同伴留下讯息,就在同时高石上的人右手一抬,那道聚集已久的魂力,直接朝着那人打去。
啪……一颗带着痛苦表情的头颅哐当落地。
面带黑巾的人,连斜眼都没朝地上已身异处的人身上瞧,转身缓步走至倒地的白墨处,俯身直接将其抱了起来。
他不是别人,正是暗中一直守在山下的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