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镇上,宋纨连青楼也?不寻思着去了,漫无?目的的闲逛着,说难听点?儿,就是溜腿。
卫四热的大汗淋漓,最后实在走不动了,瞧见?摆摊卖清热解暑酸梅汤的,冒着被踹的风险,好说歹说求着宋纨去了。
将马拴好,两?人在凉棚里坐下,要了两?碗酸梅汤,一人一碗。喝完卫四还眼?巴巴地看着摊子?,宋纨微微扯了下衣领,手中?扇子?摇的欢快,“去,再给本王要一碗。”
“得令!”
卫四迫不及待又端了两?碗,喝着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王爷,您就这么放心?出来?也?不知那小白脸在做什么,阿婉姑娘怎么就把他带进房里呢?”
提起阿婉这个骗子?就来气,自己不过口?头上调戏几?句,便被她打了两?巴掌,这厮却被她含羞带怯请进闺房……简直越想越气。
宋纨脸色又冷了下来,“管本王何事?”
“那王爷……咱今晚就不会去了?属下去打探打探附近有没有什么青楼楚馆……”
纵卫二小心?翼翼,还是引火烧身了。
“回?去,本王什么时候说不回?去了?”
宋纨放下汤匙,起身走人。
卫四一乐,也?丢下汤勺,抱着碗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快步牵马追了上去。
……
卫四猜的不错,来人名?申靖,手下掌管五千王城守卫军,是王城守卫军副统领之一。
而阿婉的哥哥,芒炎太子?明扬前几?年遇刺身亡,太子?妃生下遗腹子?后便追随而去。
他踏进阿婉房间,目光粗略扫了一遍,这才回?身关上门,拱手请罪,面上愧色难掩,“殿下,臣骗了你,其实臣母亲只是卖唱歌女,身份卑微,臣的身份并不被申将军承认……”
“不怪你……”阿婉顿了顿,又道:“你父亲他投靠了木遥……”
“投靠了摄政王?”
申靖讶然,阿婉点?了点?头,眉间愁云一片,“千真万确。”
“殿下放心?,无?论申将军是否投诚摄政王,臣与五千守卫军皆誓死效忠陛下,效忠您。”
阿婉颔,缓声问道:“申统领,我父皇母后身子?可好?”
“陛下与皇后娘娘皆安,殿下宽心?,倒是公主殿下您受苦了,”申靖语气微顿,看着阿婉眼?睛,“殿下清减许多,陛下与皇后若见?到您,定要心?疼坏了……”
“路途奔波,并无?大碍。”
阿婉笑了笑,道:“申统领,你在外面等?着即可,本宫有些私物需要整理,收拾好便过去。”
申靖神色微凝,很快又缓和温声道:“那臣在外面等?您。”
听着脚步声远去,阿婉来到桌边坐下,拿出墨纸砚,蘸墨润,悬在纸页上方却迟难落下去。
一滴又一滴墨汁,大片乌黑晕染了纸张。
而执人好看的黛眉紧蹙,像是在思忖着什么大事,又像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时间一分?分?过去,阿婉终是放下,将废纸团成一团,丢在了地上,而后起身去找陈萧。
并非她不想去找孙达,实在怕自己自讨没了。
陈萧带着镖师们在后院比划练拳,听说她来了,匆匆披上褂子?走了出去。
他听说了阿婉委身容王,却见?她并未挽,便称呼道:“姑娘,听说您找在下,不知所为何事?”
阿婉面露难色,踟蹰着开口?道:“我确实有事相求,陈镖头可否代为转告容王,阿婉有急事,与义兄先行一步,便不等?她回?来了。”
心?不知不觉为别离愁绪所扰,听不出几?分?归??喜悦。
陈萧早先听闻阿婉被宋纨掠走强占,心?中?便存有同情,这下见?她神色愁苦,以为她怕自己阻拦兄妹二人,一狠心?咬牙道:“这是好事啊,阿婉姑娘你赶快走,在下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吧。”
说着,他先转身离去,招呼镖师们回?去睡觉。出去的时候,恰巧碰到了孙达,便借着商议行程一事,将人拽到自己房间里东拉西扯一通。
等?宋纨回?来,阿婉已离开许久,房间里空空荡荡,连余温都散尽了。
她沉默的有些可怕,心?底已经猜到阿婉离开了。
卫四拽着几?个人询问,都说未见?到人,最后找到陈萧屋里一问三不知的孙达,差点?儿没动手打人。
他就怕阿婉姑娘离开,才激好面子?的别扭王爷回?来,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炎热的天气里又多了丝丝沉闷……
阿婉离开,宋纨却从未询问过她的情况,恍若记忆里不曾有她这个人。
这让陈萧心?怀忐忑了两?天,慢慢也?淡忘了此事。
转眼?十几?日过去,而阿婉也?已经离开十几?日了。
在一个清晨,卫二抵达驿站,与宋纨汇合。
卫三脱身时遇到了点?儿麻烦,怕暴露宋纨,这才没有同卫二一起过来。
卫二得知阿婉不告而别,心?中?疑惑,他总觉得阿婉姑娘是喜欢他??王爷的。
不告而别……似乎不太合乎常理,但见?卫四愤愤不平,想来也?不是在说谎,且他本身也?不是健谈之人,便将疑惑压在了心?底。
他一回?来,卫四便将事情交给他,自己则继续跟在宋纨身边做个小跟班,一切又像是回?到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