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我们从未掌控命运,反而成为命运棋局上的棋子。”
“提前知道棋局走向,顺着轨迹从中获利,不知不觉间成为最终命运的推手,能算是掌控命运吗?当了那么多年命运之神,都快自以为真是能够编织出万物生灵命运的神明了吗?乌尔德姐姐。”
“行了,不要总是见缝插针地奚落我。”乌尔德不满至极。
岑今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见机询问:“通过时间来到地球是什么意思?”
帕特:“可以在时间的尽头架起桥梁通往任何地方。”
又是时间的尽头?
“那是哪里?”
帕特:“抱歉,我不知道,我们猜过很多地方。”
“你们?”
“我和丁燳青。”
“你掌控时间,某种意义上就是时间本身,却不知道时间的尽头在哪里?”
“‘时间的尽头’和我的时间线不同步,我永远都到不了‘时间尽头’。”
“也对,你是‘现在’。”
沉默片刻,岑今又问:“斯考尔德知道吗?”
“我想,祂应该知道。”
千机拔出,掉头咻一声劈向帕特,砍断缠绕帕特的阴影。
帕特按揉手腕道谢,岑今收回千机:“我们是朋友。”
“对。”帕特低声笑:“如果还有机会,但愿我们能再次上台表演,那是我有生以来最成功的演出。”
“会有机会的。”岑今随口回应,又问道:“丁燳青的命运纸写着‘亡于时间尽头’,可他在改变亿万生灵的时间线之后悄无声息地‘死亡’,用我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彻底地‘社会性死亡’,关于他的存在、记忆统统被抹消,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帕特:“他的存在被抹消是乌尔德姐姐所为,祂能改变过去的时间线,从源头抹除就行。”
岑今叹息:“意思就是说你仍然不知道时间尽头在哪里,但是目睹丁燳青‘死亡’、‘抹除时间线’的乌尔德,还是只有你知道,但你不会告诉我答案。”
乌尔德笑:“猜得对,宝贝。”
话音一落,脸颊就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太油腻了,下次就割断你的舌头,傻逼。”黄毛嚣张没礼貌,把玩着千机,将其当成魔方转着玩,一边转一边绕着乌尔德说话:“帕特,你最了解祂,帮我留意祂的表情。”
乌尔德皱眉,帕特也有些不解。
“那么让我来猜一猜,时间尽头究竟是什么。”
乌尔德嗤笑:“傲慢是不可饶恕的原罪,宝……死黄毛!”
岑今听着不开心,顺手就让乌尔德身上多了个窟窿:“先是……”他凑近乌尔德,盯着他的眼睛:“没有时间。”
乌尔德面无表情,没有波动。
岑今退开两步,偏头看向帕特:“‘尽头’的意思很好理解,就是没有、结束,没有时间的地方,或者时间结束的地方。‘结束’处在未来的时间线,而‘没有’是在过去的时间线,所以恰恰只有你和斯考尔德知道地方在哪。”
乌尔德没反应,帕特先开口:“我猜过时间线是一个圆,开始和结束在同一个地方,所以乌尔德和斯考尔德才知道‘时间尽头’在哪里。”
顿了顿,帕特拧眉说:“丁燳青被封棺期间,试图通过乌尔德姐姐寻找时间尽头的地址。”
乌尔德插嘴:“他不可能找得到。”
“你真的希望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吗?我对你可没有什么同胞手足之情。”岑今声音轻飘飘地威胁。
乌尔德讪讪闭嘴。
帕特:“他应该找到了,但是没跟我说。”
岑今转着千机的动作一顿,挑眉说:“他灵魂都去那儿游历一圈,还能找不到?”
听着怨念颇深。帕特如是想着,倒没对此做评价,人情侣之间闹点小脾气就没必要接话了。
“当时在死之国,我们从一个英灵殿盲女的预言书里找到一句‘所有终将毁灭的命运重逢于时间的尽头’,命运和时间尽头两个词又被牵到一起。”
岑今若有所思,突然转移话题:“命运之纺强武和宇宙意志相比起来,哪个更强?”
“没有可比性。强武自群星深处而来,威力最强大的那一批基本仿造宇宙规则制造出来,比如撒母耳的圣枪汲取形成能量进行攻击,群星深处的远古旧神动动手指就能做到,祂们能在宇宙里使用规则,但不能在某个星球使用这条规则。”
“命运之纺的规则是修改时间?宇宙也有时间吗?”
“对永恒的宇宙而言,命运一成不变,是无穷个点的组成,每一次能量变化就会形成一个点,伴随一大批星球的诞生,星球生命的出现,甚至是神明的出生,当它们统一地消亡,能量转化成另一种形式存在,就是另一个点。
生和死亡,有和无,两个点相互之间的交替,犹如衔尾蛇、一个头尾相交的圆圈,你可以把两个点看成一条时间线。
对永恒的宇宙而言,那只是微不足道的点,对生命有限的生灵而言,那是一段漫长的时间线。”
帕特声音低沉,娓娓道来:“‘时间’,这是一个充满智慧的词汇,一个用来欺骗地球、地球众神和人类的谎言。”
“有了‘时间’,就有了‘命运’,有了‘命运’就有众神末日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