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汗,徐珊站起身来,如蒙大赦:“方才我来看姐姐,正好碰到大哥一个人在此下棋,他非拉着我对弈,姐姐可算是醒了!”
说着,她上前挽住徐琬胳膊,柔声问:“姐姐可好些了?”
“劳你们挂心,好多了。”徐琬笑眼弯弯。
站了这么一会儿,已经有些疲乏,徐琬也不客气,在徐珊方才的位置坐下来。
扫了一眼棋局,冲徐琛眨眨眼:“我们接着下,哥哥可有把握赢我?”
“你这是看不起哥哥?”
在徐琬面前,徐琛的棋艺素来不中看,可他方才轻轻松松赢过的徐珊还在呢,徐琛嘴硬心也不服。
眼前的棋局,几乎已分出高下,许是徐琛唯一能赢徐琬的机会了,他得意道:“哥哥定赢得你心服口服!”
一盏茶的功夫后。
“为什么啊?”徐琛顶着抠得微乱的冠,不可置信地盯着棋盘,“明明我都赢定了!”
徐琬侧眸,同徐珊对视一眼,齐齐笑出声来。
“要不再来一局?”徐琬很是大度,“这回我让哥哥三子,必不让哥哥输得太难看。”
“……”徐琛有种教会徒弟,虐死师父的无力感,抬手拈起棋子一枚一枚丢入棋碗,“不下了,不下了!”
“大哥,你虽败犹荣!”徐珊知道被完虐的难受,试图安慰徐琛。
对啊,至少他没悔棋。
徐琛唇角的笑刚翘起来,瞬时凝固,他听到徐珊没说完的话。
“大哥比姐姐年长,若赢了姐姐,未免胜之不武,让着姐姐才是君子之风。”
“哈哈哈!”徐琬朗声大笑。
她许久没笑得这般开怀,泪花湿了眼睫,娇美如碧波晨露中的荷尖:“哥哥,求你下回千万别让着我。”
“珊儿,哥哥谢谢你啊!”徐琛面色涨红,似憋着一口老血。
好心办了坏事,徐珊自知说错话,羞得满脸通红,拿帕子捂着脸跑了出去。
徐琛狠狠饮下一碗凉茶,面色终于恢复如常。
正欲起身,忽而想起他是来送药的,忙摸出玉瓶递给徐琬:“这是百草芳露,顶好的驱寒药,你明日要入宫见贵人,一步三喘可不成,倒几滴送水服下,好得快些。”
“百草芳露?”徐琬在东宫时,曾听说过,当年太子妃病倒,太子都没舍得拿出来,她还是听太子妃身边的宫婢抱怨才知的,“哥哥从哪儿得来的?”
这东西有价无市,金陵城里并没有。
“宫里贵人赏的。”徐琛并未多言。
谢清玄是外男,他的名字并不适合在妹妹跟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