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胎so1o二十多年,一朝穿越全都齐活,只差个崽子了,对方没醒的时候她勉强还能适应,醒了之后总觉得处处都是尴尬……
炕上的男人并没有松开拽住她的手,虽不说是气若游丝,但从他面颊上落下的薄汗也能知晓,他必定是不舒服的。
“还好……家里的蜡烛用完了吗?为何不点蜡烛?”韩梓诺的声音如清泉般好听,长久以来的昏睡虽令他嗓音沙哑,但这种纯净中饱含着一点瑕疵的感觉,却半点都不影响那清冽的声线。
岁宁的目光下意识移动到身旁燃着的蜡烛上,难不成……是失明了吗?!
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若是如此,还真是令人喜忧参半,那年迈的双亲可怎么经受得住打击……
她才这么想,手上的温热就消失了,对方松了她的手,清泉中像是搅进了浑浊,连音调都越低哑,“点了蜡烛……所以……是我看不到了对吗?”
韩梓诺面色暗沉的很,隐在烛火后若隐若现,岁宁不经意的抓了下裙摆,转而有些纳闷。
她貌似还没有开口回答,韩梓诺是怎么知道的?
“……放心相公,总会好起来的。”岁宁想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尽管失明这个结果有些令人难以接受,但她更加不能表现出来,现在她可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了,“我扶你下床去走走?躺了那么久也是会累的。”
“好。”韩梓诺淡定的令岁宁有些意外,她不禁对这个男人刮目相看。
韩梓诺抬手掀开被子,双手支撑着坐起身,正要迈步下床时,倏然停顿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从他胸腔中出来,一身冷汗簌簌而下。
“怎、怎么了?”岁宁见他状态不对,面色似乎也越来越难看,心就跟着凉了大半截,可别再出差头了……
“我的腿……”男人说不下去了,只那么直挺挺的坐在炕上,头垂得很低。
二人相对无言。
这一晚韩家二老都没能睡着,千盼万盼的儿子终于醒了,但失明和无法走路两个噩耗带来的愁云,似乎已经冲散了喜悦。
次日一早,岁宁便起身开始做饼子,昨个一打岔,她连想询问一下那个抽卡功能的欲。望都没有了。
婆婆双眼红肿,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似乎欲言又止。
“娘?”岁宁看出她有话要说,却没有顺着往下问,她或多或少的猜到些对方想要说什么,只是投过去一个浅笑,“这里凉,快进屋吧,饭好了我就喊你们。”
“宁宁……”老妇人眼角的红肿遮住了眼底的愁雾,吸了吸气,还是说了出来,“这个家不能再连累你了,我知道你和梓诺还没有……你走吧!”
说完,氤氲的眼帘又冒出些水雾来,使得内里的红血丝根根分明,着实有些刺目。
岁宁揉面团的手一顿,她在围裙上擦了两把,轻轻的握住对方,“娘,我们是一家人,我不走,您和爹还有相公都是我心里的牵挂,我去哪儿啊?”
说着,她难得放大些笑意,顺手帮老妇人捋顺了凌乱的,柔和的拍拍她的肩,“进屋去看看相公吧,我很快就做好饭了。”
就在此时,里屋传来一声轻响,岁宁知道,韩梓诺已经醒了,并且听到了她方才的话。
她没有再多磨蹭,把蒸好捣碎的山药泥加到面团中,手上使力,开始慢慢地揉面团。
揉到软硬适中时,便切好擀薄,一个个大小一致扁平均匀的山药饼子就成型了。
岁宁把黑白芝麻混在一起,先是在饼子上抹了薄薄一层油,跟着就把芝麻分散着洒到饼子上,芝麻的混香散出来,她又着手去往锅里刷油。
烙饼和炒菜不同,不能放太多的油,锅子烧热之后,她便小心翼翼地把饼子放了进去。
灶台里的火候被她控制的极小,岁宁盖上锅盖,用慢火一点点地烙着,时而掀开翻动几下。
面团里的白糖分量很少,她其实不太主张食糖过量,在现代,每人每日食糖量需控制在25g以内才算是健康标准。
这里没有那么精确地秤,她便只能凭感觉了。
对于韩梓诺的事情她不是没有想法,6家镇的郎中不可靠,凭他们的经济实力和当前处境,莫说去京城求医,恐怕翻一座山都难。
眼下,她最需要一本药膳食谱,若是能用食疗帮忙调理身体,总归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系统,我有事要和你说。”岁宁打定主意,坐下身开始准备和系统谈判。
【宿主是想把这一次的奖励换成药膳食谱么?】
“聪明。”岁宁没有提前想说辞,省的又被这系统给偷偷读到,她随手拿起根草棍儿把玩,淡淡道:“你不能拒绝我的要求,这是我当前刚需,你必须同意。”
【不行,你这个奖励是下一次任务才有的,这一次任务结束,你才能顺利出手村去主城闯关的哦。】
“你当是玩游戏呢……”岁宁早知道它不会轻易妥协,继续道:“身为一个系统,你要学会灵活转换,你可以把这一次和下一次的奖励互换一下。”
【不行。】
“你要知道,你给我奖励,不是看你想给什么,而是看我需要什么。”岁宁也毫不相让。
【还是不行,本系统不能随随便便开这个先例。】
“好,那就一拍两散。”岁宁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你不给我活路,大不了咱俩一起玩完,不就是天打雷劈吗?劈死我,你也解脱了,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