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王恨不能早上出,晚上就去打开武曲山。
“因为我要写作业。”寒江雪说完,就明显感觉江王对合格理由不买账,只能转而又看了看江王怀里的宝贝龙孙,“您难道想让他也骑马吗?”
说实话,寒江雪一开始都没想到江王会把自己的孙子也带上,这孩子还不到六岁啊,就这么和他们来回奔波,合适吗?但很显然江王觉得合适。
这位中年大叔把对皇帝闻云幛的不信任,直接就写在了脸上,嘴里说的却是:“我不想给陛下添麻烦。”
寒江雪刚想说皇宫还是很安全的,但转念一想丢失许久才回来没两年的大皇子,实在是不知道该替皇帝说话。最终只能道:“既然有小孩子,还是马车更安全一点,不是吗?而且,您也有不少的行李吧。”
那些行礼不是给江王宝贝龙孙一路准备的,就是江王要带给他叔祖父的,他这趟是真的很认真地要去祭祖的。
江王这才罢休,带上了自己给孙子准备的马车,他好像天生对所有人都不是很信任,且完全不忌讳表达出这一点。
“那不是不信任,是嫌弃。”闻嘲风自那日现了江王心口不一的投票之后,就回去深刻地回忆了一番,现原文里的江王和他小时候认识的江王,性格其实是不太一样的。野心家肯定还是野心家的,只是感觉不太一样。
好比只有过去和现在的这个江王,会把这种对别人的嫌弃表达出来,他就是看不上别人准备的东西,只相信自己的选择才是最好的。
甚至如今这个江王给闻嘲风的感觉也有点奇怪,他像是在故意藏拙,演一个既嚣张又好像有些沉不住气的亲王。
至于江王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闻嘲风哪里能猜到呢,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好比江王就是幕后黑手,只是在利用这种性格来麻痹闻嘲风和闻云幛,或者江王现了幕后黑手,在故意演一个傻逼来麻痹对方,甚至有可能江王就不是一个很聪明的野心家。
闻嘲风暂时对探究江王到底是怎么样的兴不大,反正最后肯定会水落石出,江王从来都不是他心里最大的对手。
他始终觉得肃王才是。
当然,从寒江雪的角度来说,他觉得闻嘲风想得有点多。肃王根本不想当皇帝,他大哥作证,寒江雪真的不知道闻嘲风的这份笃定打哪里来,他怎么会觉得肃王才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呢?寒江雪想不明白,只感觉肃王好冤啊。
闻嘲风手握原文,对此持保留意见。
后面的一段时间,寒江雪都没怎么下马车,看上去非常勤奋地在上面写作业,就是为了证明给江王看,马车存在的必要性!
但实际上……
在马车里的寒江雪早就躺倒放弃了,他最大的努力是问闻嘲风:“我们一回京就成婚的可能性有多大?”
闻嘲风都被问蒙了,内心是狂喜的,但大脑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为什么这么着急?”
“因为我算了一下,我今年已经二十了,可我娘完全没有让我从国子监毕业的打算。”国子监的生员是没有年龄限制的,也没有什么必须毕业的年份限制,一般来说国子监的生员的未来是科举当官。但寒江雪是不打算科考的,“也就是说,我想脱离这个学习噩梦,唯有结婚可破,你懂我的意思吗?”
闻嘲风:“我很想说我不懂。”但该死的他懂了。
寒江雪委屈的看过来:“所以,不可以吗?”他逃避读书的行为玷污了他们纯洁的感情?
闻嘲风:“……可以。”闻嘲风现自己在感情面前,根本就没有底线,并且很乐意通过成婚帮助寒江雪脱离苦海。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寒江雪期待地看过来。
闻嘲风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得咱娘同意。”
问题再一次回到了起点,寒江雪和闻嘲风齐齐叹气,看向作业,不完成是真的没有未来。寒江雪只能撸起袖子干了。
一个人,一支,一个夜晚,一个奇迹!
闻嘲风都震惊了:“倒也不用这么拼。”
“长痛不如短痛,而且……”寒江雪看了眼闻嘲风,我也不可能真的让我们的婚礼因为这种事情推迟啊。在对爱人毫无底线方面,寒江雪也不输给闻嘲风多少。
智者不入爱河,真特么有道理。
但寒江雪不是智者,他就是个大俗人,一旦躺在爱情的河流里,就不愿意再起来了。他希望闻嘲风能开心,就像闻嘲风希望他能开心那样。
远在雍畿的寒夫人,一边接受丈夫的殷勤打扇,一边悠闲地在凉亭飞椅上小坐,看着池中的观赏锦鲤在初荷中嬉戏打闹,心情是不言而喻的好,因为:“我掐指一算,咱儿子这次的作业,肯定是自己好好写的。”
寒武侯不明白:“为什么啊?嘲风肯定会帮他作弊的。”毕竟这事关成婚的日期,闻嘲风这种脑子比较活的人,永远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总试图走捷径。
“因为咱儿子也不希望婚礼推迟。”寒江雪是那种比较谨慎的人,不会愿意在关键事情出错,他虽不知道寒夫人能不能现这作业到底是谁写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也会心甘情愿地自己一一画写完。
寒武侯突好奇:“所以,你能看出来吗?”
“看个鬼哦。”寒夫人又不是神仙,只是想赌一把看看她儿子到底愿不愿意为这段感情努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