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看到了话本里作为暴君的结局,但闻嘲风依旧没放弃当皇帝的野望,掌握雷电,呼风唤雨。
唯一有别于话本的,大概就是闻嘲风如今不只想登基,还想登的名正言顺。像原文里那样“说杀就杀,要什么理由”果然是行不通的,闻嘲风颇为遗憾地想到。
长期的病痛折磨不仅没有磨砺出闻嘲风更耐心的意志,反而让他变得非常不耐烦和傻逼周旋,他觉得那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哔哔什么呢?干就完事了。切瓜砍菜一样的平推不爽吗?爽肯定是爽的,但简单粗暴达成的目的,并不能稳固基础,收拢天下之心。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虚伪才是永恒。我知道我要什么,你知道我要什么,我知道你知道我要什么,可我嘴上还要说,不不不,本王受之有愧,难当大任。
就像寒一生在文里给肃王艹的人设——他于北疆起义,最初只是想清理君侧,为的都是百姓啊。但清着清着,一不小心就把皇帝也给清掉啦,哎呀,那怎么办啊,自然只能黄袍加身,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了。
民心所向,四海归一。
闻嘲风终于切实地明白了,政治需要血腥,也需要优雅。
“趁着调查刺杀案,正好可以把四衣市给封了。”闻嘲风对秦覃道。当今圣上其实一直有意逐步取缔风俗业,而未来负责办理此事的人会是济王闻义济。闻嘲风不准备抢这份骂声累累的功劳,只是想提前打个样,把济王比下去,“至于具体要怎么做,后面我再慢慢告诉你。”
秦覃心想:他不理解,但他觉得他家殿下对寒虚衔肯定是真爱了。不然根本解释不了殿下突然决定插手四衣市的事。
闻嘲风在心里想的却是:他要让世人一提起来,便会说,要是让无夷王来做此事就好了,济王远不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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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雪觉得他已经是差生文具多的代表,没想到他爹比他还夸张。
在钓鱼这件事上,寒武侯不仅准备了渔具,还带了人手,声势浩大的宛如要去打猎,他甚至还带上了……炉子。
对,就是那种铁铸的矩形方炉。分上下两层,上层是个能放签子转动的凹盘,盘子底部有一条条的镂空缝隙,下层则是个可以承接炭火的四足底座,还雕刻着精细的云纹。俗称上林下炉,烤火、炙肉两用,居家旅行之必备神器。
寒江雪看见的时候,他爹已经早早“下班”回来,正指挥人把方炉装车,而他老人家手里则还拿着一个类似于三叉戟的签子,很是开了寒。现代人。江雪的眼。
“……我们这是要去野炊吗?”
“对啊,正好把晚饭一起解决。别总以为只有你舅会烤鱼,”寒武侯跃跃欲试要在儿子面前小露一手,“他那点本事还是在边关跟我学的呢,今儿,爹就让你尝尝连你娘都能征服的手艺!”
他,寒起,老手艺人了。
寒江雪并不知道他舅的手艺如何,只是随着这话,眼前渐渐浮现出了一些昔日王舅舅烤鱼的画面。炉子还是祖传的方炉,春日踏花,林下烤鱼,有阿奶有阿娘,还有即将赴任远行的兄姊。
寒一生、寒一世这对龙凤胎,既是彼此最亲密的半身,也是此生最大的竞争对手,从小就是你追我赶,谁也不肯服谁。
今天老大能扶墙走,明天老二就敢往前跑,一同育、一起长大,大哥拿了文试的第一,二姐就要拿个武试的魁,连逢年过节都要竞争到底是谁给阿弟赢的花灯多。好巧不巧,他们又是同一年一个科考、一个参军。老大金榜题名,老二救了懿驾。但他们又都没有选择待在本该展的路线上,寒一生自请去了北疆,寒一世则求了一个保家卫国的机会。
他们一同风风火火地出现在寒江雪的生命里,又一同意气风、踌躇满志的离开了。
寒江雪觉得他是该因为他们的耀眼而骄傲的,那年杏花微雨,他们一家最后一次把臂同游,几乎全雍畿城的人都出来围观他的兄姊,寒家的麒麟儿。他想说,看啊,那就是他的大哥,他的二姐。
但只有王舅舅私下里在给他递上最嫩的一口烤鱼时,轻声说:“你可以觉得难过的,这不是错。”
寒江雪当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只比舅舅的腰高那么一点,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着极高的自尊心,非要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打死也不愿意说一句他舍不得他们走。
寒小雪接过舅舅的烤鱼,啊呜一口咬上去,明明是带着狠劲儿的,最后却差点哭出声。
因为真的太好吃了。
至少他是这么坚持认为的。
最后还是大哥搂着他说“我也舍不得江江啊”,二姐则连夜趁机试图把他一并带走,却被早已等待多时的阿娘揍了个满头包。
他是什么时候把他们真正当做自己家人的呢?寒江雪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兄姊离开的那一天,舅舅猜对了,他真的很难过。
难过到至今想起来,还得用奇怪的方式转移这份快要将人淹没的情绪。
好比:“爹你是狮子,阿娘是老虎,那我和大哥二姐岂不是狮虎兽?”狮虎兽没有生育能力啊,所以说,他没有毛茸茸、奶乎乎的小侄子、小侄女可以rua了?
寒起:“谁告诉你,你娘是老虎了?不对,谁告诉你,狮子和老虎就一定要生狮虎兽啦?”
寒江雪:“???”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