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性子不让自己朝他吼,毕竟那位是太子殿下,惹他生气了后果她负担不起。
所以她扭着头回了一句:“殿下也说了我与他们此生没有再见的可能了,那见或不见,又有什么不同,徒增烦恼罢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背地里她已经把手掌心抓破了,她不是不想去看一下他们,给他们告个别,可是,景朔他们肯定会跟着去,他们这么多人,又是刀又是剑的,一个个长得又跟煞神似的,肯定会吓着他们,还是不要去给她们添麻烦了。
她顶了嘴,景朔竟然也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
马车里没人说话,一时寂静无声,气氛尴尬压抑到了极点。
过了会她终于忍不住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已经看不见房屋和田地,只有茂密的树木林,看样子他们已经出了镇子了,放下帘子,古音心情复杂不已。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抬头问身边人:“殿下要带我去哪里?”
景朔已经拿了一本书在看,闻言看也没看她悠悠的回答到:“回京都。”
古音早就猜到了,没什么好奇怪的,她只是冷笑一声问他:“那不知殿下到京都后准备如何安顿我呢?”
景朔不知有没有听出她话中的阴阳怪气,只是放下书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是孤的女人,孤孩子的母亲,不同孤一起住在东宫,你还想住在哪儿?”
“东宫!”这两个字是真的把古音给惊着了,她以为景朔会把她安顿在京都某个宅子里,让她做个外室,等她生下孩子以后再处置她,没想到她竟然想把她弄去东宫。
她虽然不知道宫里的局势,可也明白什么叫纸包不住火,东宫作为储君住处,必定是备受瞩目,不明不白的多了个有身孕的女人,怎么可能不引起外面的怀疑,他这么高调,是想做什么?
看着她疑惑的表情,景朔不用思考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似乎觉得刚刚那个消息还不够震撼,他又扔下一个震惊人一整年的消息。
“孤已经请旨册你为太子良娣,也是孤东宫后院里的女主人。”
他话说的无比轻松,神态自若,古音却早已怔在了原地:“你……你说什么?”
她没有用尊称,因为着实被吓到了,她以为不是她耳朵出了问题,就是景朔疯了,太子良娣?东宫女主人?这二者和她有任何关心吗?
景朔毫不留情的打破了她的自欺欺人,用肯定的语气又给她强调了一遍:“别怀疑,你没有听错,圣旨已经传到东宫了,孤没有娶太子妃,也没有侧妃侍妾那些乱七八糟的,你这个太子良娣,自然就是东宫的女主人。”
圣旨都下了?圣上竟然肯?
古音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景朔不可能拿圣旨开玩笑,所以……她竟真的成了太子良娣?
“你……你是如何向陛下说明我的身份的?”她有直觉,这事必然是他从中做了什么,陛下才会答应的如此利索,甚至她还没回宫面圣,就直接下了圣旨。
没想到她反应倒是蛮快的,景朔扬了扬眉,给了个赞赏的表情。
“你是孤从潮州救灾过程中救下的当地没落贵族之后,与罪臣陈志没有半点关系。”
没落贵族?古音不由得冷嗤,当真是个好身份,好安排,脱离了原来的低贱身份,却又不是特别高的出生,家族已经没落那就代表着什么也查不到了,怪不得陛下没说什么。
她有些好奇,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些的?
“殿下是何时知道我有孕的?”她很疑惑这个问题,若是早就知道她有了身孕,那为何又会假意放她走,给她这一月的轻松愉快。
景朔据实以告:“陈云泽死的那天晚上,你晕倒了,太医诊断出来的。”
竟然那么早就知道了,古音有些愣住了,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他也太能瞒了吧,她在驿馆养了大半个月的病,驿馆上下竟然只字未提,口风竟这样紧!
“为何不告诉我!”她有些生气的质问。
“太医说你脉象不好,胎像不稳,当时你心如死灰自怨自艾,怕你心思起伏太大,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后悔终身的事情来。”
古音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段时间翠浓刚死,她没日都在自责确实状态非常不好,若是那时候知道自己有孕的话,她可能真的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所以你那时候让我喝的那些药,根本不是什么治内伤的,而是”
“安胎药”景朔大方承认,这没什么不好说的:“那是太医专门根据你的体质开的药方,都是些补药。”
怪不得她觉得她喝的那个药味道那么奇怪!原来如此!根本不是什么伤药而是安胎药!
回想到那个味道,她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到她没有抓住。
“那你放我离开”
“也是太医的建议,他说你心思郁结,需要放松一下,刚好那段时间你一直说着要离开,孤就同意了。”
你那是同意了吗?古音很想反问他,若是真的同意放她离开了,那她现在怎么会在这!
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是废话,什么都来不及了,如今圣旨已下,若她再离开,那就是抗旨,抗旨是要杀头的,她不想死的那么难看。
虽然不能抗旨,可她一路上也不再同景朔说话,就算他主动问她她也是爱答不理,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