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祥瑞相声社的后台，原本从容不迫的驰凇睿瞬间变了神情。
他站起身来，嘴叼着一枚古铜制的烟斗，在后台来回踱步。
“太过分了！”
“徳芸社真是过分至极！”
驰凇睿嘴角的两撮八字胡因愤怒而颤抖，抽烟的节奏也变得断断续续。
从他口中喷出的烟雾一股股地飘散，形成一种独特的景象。
即便他身为相声界的泰斗，具备卓越的才华。
但在粉丝经济盛行的当下，他不得不承认，
在吸引观众方面的影响力与那些当红演员相比，相去甚远。
或许一些忠实的老听众依然对他的表演青睐有加，
但随着岁月的沉淀和审美趋势的变迁，这样的听众还能剩下多少呢？
更何况如今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
他祥瑞相声社的讨伐当其冲，倘若在张龙啸的比对中败下阵来，那他的脸面无疑将荡然无存。
“绝对不行，必须得想个对策。”
驰凇睿心中盘算着，伸手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老成，今天有没有空闲来我这儿表演一场？”
“毕竟好久没跟你搭档演出了，是真的想念那种感觉。”
“得了吧，你这家伙，我还看不出你心里藏着什么鬼主意？”
电话那头，成散的声音沉稳而严肃。
“作为你的老哥哥，我也不想跟你玩文字游戏了。
告诉你，徳芸社的那些小子，一个都不能小瞧。
今天这个忙，我真的无法帮你。”
“哎呀，我的老哥哥啊——嘟嘟嘟——”
驰凇睿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忙音。
他无奈地放下电话，心中不禁一番滋味。
成散二话不说，果断挂断了电话。
这是什么回事？
之前劝他时，他怎么都听不进去，现在却突然害怕了？
挂断电话后，驰凇睿满腹牢骚地又拨通了几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回应如出一辙。
交情深厚的便直言不讳，而关系一般的则拐弯抹角。
“果然，说相声的人都不值得信任！”
驰凇睿愤怒得咬牙切齿，连说话都显得气息不稳。
“师父，外面的观众愈来愈多，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一个小徒弟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怯生生地问道。
“我又能有何办法？！”
原本驰凇睿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心情颇为不爽。
他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抬头看了看墙的挂钟，意识到该课了。
他原本指望自己演出的消息能提前吸引一批观众，卖出不少票，
只要这些观众都能如期到场，那么今天他就不算失败。
在驰凇睿的眼中，今日这场对决，只要自己的失利并未过于惨烈，那么便可以视为胜利。
毕竟，他独自一人，正抵挡着整个徳芸社的压力。
然而，显然驰凇睿过于乐观了，那名弟子抬起眼帘，胆怯地扫了他一眼，然后颤抖着说：
“师父，现在座的不到二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