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啊,这男人为何要杀他婆娘啊,为何好好的日子不过……”
“就是啊,这一船棉花要是卖出去,今年肯定能过个好年,多好啊,咋就……”
……
叶芝走到瘫坐在甲板上的中年男面前,“大哥,刚才跳河,不是想死而是想逃走吧!”
事实被人揭露,中年男不再伪装,露出一副无赖凶样,眼珠子就差弹出来瞪着叶芝,“要不是你们这些家伙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子马上就要财了。”
听到中年男承认,人们终于相信这不是官老爷们无事生非故意找人茬,真是命案呐!
叶芝指着对着船舱门的上吊绳说道,“看到了吗?这个结打的松松垮垮根本就没用过,你说人是上吊死的,除了你自己相信,没人会信吧!”
围观中有人面露愧色,“老汉我相信了,他回船现婆娘上吊大呼大叫时,我们都相信了。”
周围人附合的点点头。
叶芝:……
老汉想不明白:“虽然船才停两,咱们也是萍水相逢,可早上我看到他女人对他很好哪,一大早就上岸给他买吃的喝的,舍得很,他咋还能下手杀了自己婆娘呢?”
叶芝转头看了眼在劳苦大众中皮相齐整出众的中年男,然后转头对众人说道:“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夫妻。”
“老,他们竟是姘头……”众人不敢信。
中年男死不承认:“谁说的,荷娘就婆娘……”
叶芝平静道:“滕捕头——”
“叶大人……”
“搜出他的路引,拿路引去县衙查一下便可知他们是不是夫妻。”
“是。”
中年男顿时萎靡,装死不开口。
众人一看这样子,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个个都对中年男指指点点,“原来不是个东西……”
其实,在古代,县衙之间根本不可能向后世那样做到信息共享,要查出二人是不是夫妻,还得凭路引上信息到当县衙查。
但是小老百姓经不住忽悠。
叶芝他们只是路过,案子还是要交给当县衙处置,滕冲刚要带人去山阳县交接,大理寺少卿裴景宁回来了,身后跟着山阳县令。
只见他点头哈腰,“老夫马上办。”说罢,就安排县尉赶紧处理案子。
叶芝提醒:“这男子是京陵一带的,这女子手上并无农家妇人惯有的老茧,应当是个好吃懒做的妇人,跟男人带着一船值钱的棉花私奔,估计手中还有命案。”
那个被捕快押住的中年男跟见了鬼似的看向叶芝,“你……你……是人是鬼……还是一路跟着我们过来的……”
叶芝淡然从容,“一个好吃懒做讨好小白脸的妇人,大概率是经不住小白脸掇撮会做些走尔挺险之事。”
“……”围观者的八卦之火被熊熊燃起,甚至有些人情愿耽搁生意,都要留下来等待山阳县衙查出真相,看看事实是不是像秀朗小官人说的那样。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叶芝等人当然不知道。
第二日,裴大人又一大清早上岸,至于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叶芝被山阳县尉请去帮衬办案子,“叶大人,你的意思是这一船棉花是他们抢来的,所以他们可能杀了人?”
叶芝摇摇头,“也许这一船棉就是妇人家的,她杀的可能是她的夫君。”
县尉拱手感谢,“下官这就去查。”
山阳到京陵一带,一来一回至少五六路程,叶芝他们这些人是不可能等的,山阳县尉手中有些关于尸检的案子,衙中仵作请教严大人,他们在县衙呆了一,一直到傍晚才回船。
回到船上时,裴景宁还是没有回来,一直到吃过晚饭,叶芝准备休息时,他才带着一身寒意回到船中。
叶芝听到对面明珠二人问安声,自从上次晕船失态那次,他们虽然共处一船,但是刻意避开,已经好多没正面接触过了。
作为刑侦人员,明、珍珠二人频繁出入她房间,不可能没注意到她月事的细节,而她们俩表现的跟没事人一样。
越是这样,叶芝越确定,这两个丫头肯定知道她是女子了。
两个丫头知道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某人也知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