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一笑,夹了一筷子菜,“据我所知,在绘画上与杨澜之关系密切的就三四人,就算杨世子不是大理的也能查出来吧!”
“……”杨世子半抿嘴,半没说一句。
裴景宁替他分析利害:“赵王之子——平阳郡王,庐江王世子——赵陈安,江临太守之子——王传之,国子监博士——余清知。
前两位是皇家宗室,第三位位虽不如你,可太守也是封疆大吏,也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至于最后一位,虽出生寒门,却与智光上师关系匪浅。
这里每一个,不管查到谁,怕都要惊动圣上,所以你们也不敢轻动手查,是吧?”
“可是……我的弟弟……”杨世子鼻子一酸,忍住泪水,“他既不入仕碍什么人的路,也从不与人交恶,这么好的孩子他们怎么忍心杀了他,凭什么……”
他捶胸顿足,又悲又愤:“我杨家人咽不下这口气,咽不下……”
裴景宁容色沉沉,“那就等机会。”
杨世子抹了一把眼泪,“让我们先知道是谁也不行吗?”他露出祈求的目光。
“弘农杨家……”
裴景宁刚开口,就被杨世子打断,“仅用一只小白鼠就能判出凶手,既不费财又不得罪人,我弘农杨家又不傻。”
裴景宁抚额。
杨世子嘟囔:“我父亲说了,省下的钱都可以进大理寺。”
大理寺是个很费银子的公署,裴少卿进入大理寺快半年,大理寺有多少家底,他一清二楚,大魏朝清正公廉的程度有百分五十是由大理寺办案力度决定的。
办案力度又有什么决定呢?当然是银子,没有财力支持,案子怎么往深处、广度办,办不了,除了成为悬案,还让坏人逍遥法外惑乱大魏朝。
裴景宁微微一笑。
杨世子感觉有戏,心情豁然开朗,“子谦这是同意了?”
第二日一早,滕冲果然早早的等在早饭摊子,一边吃一边等叶芝。
七月初,气热的让人像条狗喘不过气来,滕冲居然现有人从头到底裹得严严实实过来买早饭,作为捕头,心生警觉。
“干什么的?”
郝氏被吓得手一抖,手中的油条落到上,虚脱的人也瘫倒在。
周围的客人吓得如鸟鹊散。
叶兰与苏流云连忙过来,一个扶一问,“大嫂……大嫂……你怎么了?”
“我……我……”
叶芝快步上前,“是不是中暑了?”
滕冲人高马大,一脸官差威,郝氏吓得连口都不敢开,正想问叶兰,‘你哥哥什么时候来……’猛然听到叶芝的声音,整个人瞬间鲜活。
“叶……叶大人……”声音哑的跟铜锣。
“大嫂……”叶芝蹲下,连忙解下她的头巾,大热裹得这么严,不中暑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