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看了眼泔水桶里的尸体悄悄朝滕冲使了个眼色。
刹那间滕冲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文弱书生娘娘唧唧的不是有‘断袖之风’吧,咋这一眼这么风情万千呢!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粗声厉语:“有屁就放!”老子跟你不熟。
呃……有那么一瞬,叶芝还真不想管闲事,好像摆脱不了良心……好吧,可能是习惯使然。
她,开口了:“这里是案现场,杀人的凶器……打斗的痕迹……”一一提醒过去。
娘唧唧的不仅不怕,还懂刑事?
滕冲大脑一热,张嘴就问,“能在这里找到凶器?”他准备把食肆老板与伙计带回去审,从他们口中撬到凶器下落。
不找怎么知道找不到?叶芝就差咆哮,你怎么当上捕头的。
叶芝还真冤枉滕捕头了。
在封建社会,捕头主要职能是每当有突事件,如盗窃案或者强盗闯来抢劫,捕头会奉命带衙差出马,镇压犯人。
至于查案么?还真没那么在行,那是大理寺的事,他只是捕头,管不了那么宽。
太阳慢慢升起,热气袭人。
滕冲又不耐烦了,刚要挥手让娘唧该干嘛干嘛去。
叶芝如何看不出他态度,无奈叹气,“大人等仵作的功夫为何不进去找找,说不定就找着了呢?”说着抬脚就进食肆。
咋还进去了呢?滕冲下意识随叶芝进了小食肆,从正堂到后厨,又从后厨到柴杂间,凌乱的柴禾、驳落的墙面,到处都被喷的血迹。
食肆老板与小伙计大叫,“这里我们还没来得进来……”
滕冲大骂一句:“是不是让老子给你们时间毁尸灭迹?”
“不是……不是……”两人被吓得语无伦次。
这捕头还挺有意思。
叶芝暗自笑了笑,在柴禾间转了三圈后出来,走到放泔水桶的后院墙角,又寻了一圈,从宰杀的鸡鸭毛堆里摸出一把砍柴刀。
“就它了。”她对着滕冲道。
“……”滕冲惊呆了,犯人还没审呢,这就找到凶器了?
叶芝沿着脏乱的后院墙走了两圈,最后停住脚步,看墙外一棵歪脖子榆树,一动不动。
滕冲刚才惊讶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又听到文弱书生像是在读书。
“杀手男性,年龄二十到三十之间,身量中等,不瘦不胖,跟左边铺子认识,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亲戚,”
“啊……”跟进来的人群惊呼,齐齐望向其中一中年男,“李掌柜……”
李掌柜气的直跳脚,“你胡说八道什么,不要信口雌……”
叶芝目光从榆树上收回,指他身边一男子,道,“滕捕头,就他。”
人们还没反映过来,李掌柜身边一起看热闹的青年男子忽的起跑、跳跃,就要翻过后墙头逃跑。
叶芝这下不要怀疑滕捕头是如何爬上捕头这个位置的了,就在凶手急逃蹿之时,他亦动如脱兔,扬手刀鞘击中凶手膝盖骨。
“嘭”短促一声闷哼,凶手跌落,滕捕头一个反手就把他钳制,后面的捕快跟着把他押制住,凶手再也动弹不得。
叶芝轻轻呼口气。
目光与凶手短接,像毒蛇吐芯。
凶手高昂的脑袋被滕捕头一刀鞘敲扁低垂,“娘佬子,哪里来的,老子怎么不认识你?”
凶手根本不回话。
叶芝看向李掌柜。
他吓得屁滚尿滚,爬到滕捕头跟前,“他是来当东西的,昨晚上跟小的喝了点小酒,小的醉了,小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