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哑的声音从耳边擦过:“从今天开始我只呆在你的身边,哪也不去。”
像极了耍流氓的话语,但是搭配着随时可能更加突兀的心跳,又透着一股子别样的气息。
应奚泽的手轻轻的挡在宿封舟的胸前,稍微将他推开了几分:“问过我的意思了吗?”
“虽然我以为你在选择救我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答案,不过,似乎现在问也是一样。”宿封舟的嘴角缓缓勾起,痞气的状态间充满了坏笑的意味,余光掠过的地方可以分明地看到应奚泽神态淡漠下却是已经分明红了的耳根,意味深长地拉长的语音,“那么,你愿意告诉我吗?”
周围短暂地安静了下来。
呼吸开始持续蔓延。
悄无声息间,热意似乎开始在整个空间填充,由远而近的脚步声突兀地打破了一切。
相嘉言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慌乱分开的两人。
但即便动作已经非常迅,属于哨兵和向导缠绕的精神波动散落在周围,刚刚的氛围昭然若揭。
相嘉言明显地愣了一下,视线久久地在宿封舟身上停留,然后才重地投向了应奚泽。
似乎很艰难地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听冀老说,你们明天就打算要离开了。”
“嗯。”应奚泽平静地看着他,“是有什么其他的事需要我们做的吗?”
“不,没有,我只是……”相嘉言缓缓地吸了口气,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只是希望在你走之前,再给你煮一次汤。”
应奚泽的脸上难得地闪过一丝惊讶。
因为身份上面的关系,相嘉言表面是他的助理,实际上是堤防他随时生异化的监控者。
这样的关系持续了很多年,虽然一直以来也能感受到这位相助理对他别样的情愫,但是至少在他个人的感觉里,依旧还处在一种非常和谐的平衡状态下。
他认识的相嘉言是一个懂得绝对服从的人,所以确实没有想到最终会以这种方式,在自己的岗位上产生了越界。
沉默了片刻,应奚泽说:“你已经不是我的贴身助理了。”
相嘉言说:“我知道,所以今天来,代表的也只是我自己。”
他定定地看着应奚泽,张了张嘴,许久之后才仿佛做出决定般重开口:“那么,再见。”
初时响起的脚步声又逐渐远去。
直到完全消失,一直没有说话的宿封舟才重开口:“我之前看了一下的志愿者名单,这位相助理,就在上面。”
的志愿者,测试的是基因重组方向的具体实践。
某种方面来说,远比之前的那些针对性测试具有更多的不确定性。
应奚泽回想了一下相嘉言刚才最后看他的眼神:“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话音未落,一个力量忽然将他拽了过去。
“有时候觉得,你可是真的无情”宿封舟的话语从背后传来,似乎喊着隐约的笑意,“我不相信你感觉不到,他喜欢你。”
应奚泽对这样的怀抱已经非常熟悉,大概是精神结合之后的影响,触碰下非但没有明显的排斥,甚至还有种莫名的眷恋。
他轻轻的动了动身子,并没有否认:“是的,我知道。”
宿封舟:“那,我呢?”
应奚泽一时间没有适应这样过分飘忽的脑回路:“什么?”
宿封舟稍微动了动手,让应奚泽直视上了他的视线:“我呢,你有没有也感觉出来,我也喜欢你?”
直白至极的话语,似乎认定了要在现场得到答案。
应奚泽的唇瓣缓缓地动了一下。
第一个音就要出,才现对方似乎并没有打算要给他开口回答的机会。
一个浓烈的吻瞬间就已经落了下来,整片席卷而上的精神波将他的r体和精神世界全部顷刻覆盖。
他听到宿封舟的话似乎格外遥远又丰富近在咫尺地从耳边传来:“但我跟他不一样,不只是喜欢,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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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照不宣与直面表达,终究还是有这明显的不同。
相拥,相吻,想要将对方彻底地揉入自己的生命,所有的宣泄都带着浓烈霸道的占有味道。
如果说精神上的结合像是将人直接拽入迷醉的深渊,那么r体上的结合就是最深层次的占有欲的彻底体现。
原本收拾干净的环境里只剩下了一片狼藉,凌乱的被褥当中,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像是下意识的将彼此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宿封舟把薄荷烟叼在嘴边,没有点燃的烟头就这样一上一下缓缓地晃动着。
临出的前一天晚上,在未来不确定有什么需要面对的情况下,他确实不愿意留下任何的遗憾。
心头微微一动,又俯身在怀里那人的额前落下了一个很轻的吻。
轻缓的动作显然也惊扰到了应奚泽,抬眸看来时因为外面的月色,透明的眼瞳更是宛若琉璃。
眉心微微拧了起来,不需要言语,明显是对这幅动手动脚的态度表达清晰的不满。
宿封舟笑了一下,手上力量一动,将人搂得更紧了。
但又似乎确实怕应奚泽的控诉,低低地清了清嗓子,找了一个话题:“你之前跟冀院长说那玩意会自己告诉我们在哪里,是什么意思?”
应奚泽整个人此时的状态显得相当柔软,没有着急回答,缓缓地伸出手去摸了摸,拿过了床头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