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之后,大家细数一下,现之前活跃在江湖中的少林、武当和五岳剑派无不损失惨重,恐怕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这样一来,正派现在能扛起大旗的就只剩下青城派了。
一下子,在场的各门各派看向阳天月的目光都不一样了。虽然青城派独霸西南武林已经很长时间,但西南武林一直游离在中原武林之外,并不被各大门派认可,虽然势力强大,但影响力始终不及老牌的中原大派。
但现在中原大派都偃旗息鼓了,矮子里面拔将军,青城派就一下子凸显出来,无形之中青城派的地位和威望都有所提升。阳天月脑海里的无字玉帛就像充了电一样,越明亮起来,看来自己的目标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回程的时候大家一致推举阳天月为话事人,决定先去泰山,然后转道恒山,最后去华山,在那里大家就可以分道扬镳了,南下两湖,北出关外或是西入川蜀都是可以的。
过了几天,外出打探消息的各路弟子们回来报告,嵩山下各处要道均没有现左道群豪的踪迹,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已经撤离了。
各门派再次告别方证大师,踏上回程之路,但这一次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集体行动,为了方便管理,阳天月没有将各门派打散,而是分成前中后三队,阳天月带着青城弟子走在最前面,其他门派各自选择,一旦生意外,也能够前后呼应。
随着正魔两边的离开,少林寺一战的消息也迅传遍武林。
这一战,可谓震惊了整个江湖,所有武林人士都没想到会如此惨烈。特别是正道门派,这些年一直占据着优势,但这一次竟然被一群左道旁门打的这么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任我行得了便宜不卖乖,此战之后再次消失匿迹,而这群左道群豪也是一样,都藏了起来,正派们想秋后算账,也找不到债主。但江湖没有因此而沉寂,反而越热闹起来,正派们吃了大亏,也揭开了他们强大外衣下的虚弱,失去了他们的弹压,各种歪门邪道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
这一日,阳天月一行出了嵩山,进入开封地界的一片茂密树林,突然阳天月耳朵一动,听见前面有呻吟声。
他举手示意前队的人停下脚步,做好戒备,自己则双脚飞蹬马背,如离弦之箭一样射了出去,运转轻功,在树冠之上轻踩而过,很快就来到呻吟声传来之处。
阳天月隐身在树叶中,侧耳倾听,风中传来的除了呻吟声外,再没有其他声音,他小心拨开树叶,朝下望去。
只见下面树林中一片狼藉,几十个男女老少,有的倒在地上,有的被钉在树干上,几个年轻女子衣服全被扒开,赤身裸体,生前应该都惨遭凌辱。
更让人气愤的是,连三岁小孩子都没有幸免,被摔死在地上。阳天月又检查了一下四周,不远处树干上有一位白老者被钉在上面,怒目圆睁,死不瞑目。口中的流出的鲜血呈黑褐色,看来已经死去有段时间了。这位白老者阳天月有点印象,好像是六合门的夏老拳师,之前在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时候见过一面。
看来这些人都是夏老拳师的家人,怎么会全都死在这片荒郊野外。这时候又有一丝呻吟声传来,阳天月立刻转头看向另外一棵树上钉着的年轻男子,纵身一跃来到他面前。
这人双手双脚都被打断,然后被人用长矛钉在树上,但又不致命,所以才活了下来,但这明显不是杀人凶手的疏忽,反而是他们故意将他留下来,让他受尽折磨而死。哪怕被人救下来,也是个手脚残废的废人。
阳天月使劲吹了一下口哨,不一会儿青城派弟子和前队的恒山派、泰山派众人都赶了过来,看到现场的惨状,几派弟子都很震惊,特别是恒山派的一群小姑娘,都被吓得惊叫出声。虽然他们下山以来见过不少生死,但如此惨烈的现场还是头一遭碰上。
天门道长显然是认识夏老拳师的,他检查了一番后,来到阳天月身前说道,“这是夏老拳师一家,包括他的三个儿子儿媳,还有他的孙子以及六合门的一些弟子,没想到连夏老拳师这么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都被人虐杀在此。”
“余观主可知是什么人干的?”
“本座刚来的时候,现场就是这个样子,没有看到凶手的痕迹。但那边树上还有个幸存者,我刚也是听到他的呻吟声,才赶过来的。”
此时,那名幸存者已经被青城弟子喂了点水后,悠悠醒来。阳天月和天门道长等人围了上去,“这是夏老拳师的小儿子,以前夏老拳师带着他还来过我泰山派做客。”天门道长对阳天月介绍道。
这名幸存者这时候也认出天门道长来,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天门道长,你一定要为我夏家做主啊。”
“是谁残忍杀了你们全家?”
“是……是日月神教的人……我父亲之前一直与日月神教的一名舵主有仇怨,但他一直忌惮我父亲的人脉,不敢对我夏家出手。”
“但三天前,城里来了一批日月神教的人,父亲怕那舵主对我们不利,便带着全家准备前往嵩山避难,但还是被他们在这片树林里追上了,我们力战不敌,被他们凌辱至死。”
夏家小儿子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高喊出声,“求天门道长和众位前辈高人,替我夏家报仇!”
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在面前被多人侮辱,又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重重摔在地上而死,他早已心存死志,只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想找人替他报仇,在见到天门道长后,他交代完遗言就闭上了双眼。
“这群魔崽子们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天理难容。”天门道长怒冲冠,脸色涨得通红,他本就是个嫉恶如仇的人,碰到如此惨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