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午后,暖风拂过开着的窗子,带来几分倦意。
窗边的小塌上。
柳扶苏懒懒散散地躺在江清辞的腿上,她看着有关阵法的书,打了个哈欠,问:“师父,你总这样端坐着,不累么?”
脊背挺直、坐在小塌上,手中亦拿着一本书的江清辞,他眼中多了些遮掩,沉默片刻后回道:“习惯了。”
江清辞虽拿着书,但大部分的时间,视线都会情不自禁地落在柳扶苏身上,或许抽个空、会偶尔看几眼手中的书。
她在他身边,书看不下去,她不在他身边,书也看不下去。
如果叫旁人知道,自小就是修仙界的学霸加顶级卷王的太清道君,有这样的想法,只会觉得匪夷所思。
但江清辞本人却觉得,如此,最好。
暖风携着院子里花植的清香,直扑柳扶苏的鼻子,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修士睡不睡觉,和喜不喜欢睡觉,是两码事。
柳扶苏这段日子过得极其舒心,她也早就习惯了睡午觉。
柳扶苏单手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声音有些软,“太清道君,要睡午觉了。”
“过来,咬一下。”
江清辞听话乖乖俯身,几丝黑色的长自后背滑落到她的脸上,痒痒的。
他在她的唇上贴了贴,浅尝辄止。
柳扶苏闭着眼,似是勾唇笑了笑,而后侧过头,又轻轻打了个哈欠,躺在江清辞的腿上,没一会儿呼吸绵长起来。
江清辞将书放在桌子上,她睡着了,他就无需有所遮掩。
江清辞垂眸,眸光温柔地看着柳扶苏。
瞧着、瞧着,嘴角便不自觉上扬。
他将少女有些凌乱的,动作轻柔地抚到耳后。
白日里,柳扶苏没办法避开江清辞,便顺其自然,与他腻歪在一起。
晚间还要……
结束之后,柳扶苏便会回到自己的院子,任江清辞如何挽留,她态度都极其坚决,美其名曰,距离产生美、各自留一点私人空间。
实际上是为了炼化凤凰血。
柳扶苏回到院子后,就会启动玄隐阵,不用多说就能猜到,这套法阵也是在原主的宝库中拿来的。
可以用来隐匿气息,并且能遮掩住炼化凤凰血时动静和波动,对现在的柳扶苏来说,再合适不过。
悠闲有规律的日子,日复一日,柳扶苏甚至还出了一趟宗门,去参加了五年一届的仙门大会。
时隔四天再回来,这次不用柳扶苏问,江清辞便将她捞进怀里,亲了亲,而后声音微沉道:“我很想你。”
慢慢的,连偶尔过来找江清辞闲聊的掌门都现,小师叔,好像变了。
该怎么形容这种变化呢。
以前的小师叔,好似那寒潭孤月,看得见、摸不着,若你执意去捞,只会冷的刺骨,总有一种遗世而独立、即将飞升的距离感。
而现在的小师叔,则变成了那覆雪的白梅,虽然看上去,还是淡泊如水、冷清至极。
但眉宇间总会带着一点不易被人现的笑,犹如寒梅初开,颜色寡淡,却令人惊叹、无法忽视。
尤其是每当扶苏小师妹出现时,她或动或静,小师叔的嘴角总会多出抹笑意。
掌门一边感叹,两人的师徒关系真好,小师叔终于有了些人气。
又一边忧虑,以往将悟道飞升作为己任的小师叔,如今却…堕落了?
罪过罪过,他怎么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小师叔。
掌门思来想去,可谓是喜半参忧。
却不知是,
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