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辞修长的手指在棋盒中捻起一颗白棋，垂眸落下一子，“无需说劳烦，为师应做的。”
柳扶苏单手撑着下巴，烛火晕出安谧而柔和的光，闻言，她歪头笑了起来，“师父真好。”
黑白两子，有来有回。
“师父，过两日我想去紫琼池结金丹。”柳扶苏两指转着棋子。
“灵溪秘境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便会开启，徒儿也想去争一争。”
灵溪秘境，每五十年一开启，唯有筑基以上、化神以下才可进入，也就是金丹期和元婴期的修士。
柳扶苏自然不是真的想去争机缘，而是制造自己不在宗门的证据，以免凤凰泪丢失遭人怀疑。
“师父，徒儿想请你帮个忙，不知可不可以。”柳扶苏落下手中把玩的棋子，与棋盘碰撞出脆洌的声响。
她抬眸，笑着看向江清辞。
灯下看美人，自是更美，俊鼻薄唇、墨眉清眸。
灯光映照下，江清辞微敛的眸子依旧清淡如水，他看着棋盘，亦带着冷淡之感。
听见柳扶苏的话，江清辞与之对视，眸中的寡淡之意逐渐褪去，“可。”
本以为要撒娇装可怜才能成功的柳扶苏：“……”
啊，喂，问都不问一下的嘛。
她现在虽然是名副其实的妖狐。
但江清辞这样，她真的会以为自己是那话本子里，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柳扶苏：“江清辞好感度查询。”
系统：“江清辞当前好感值：88。”
系统：“…主人，好感查询是不是坏了，我怎么感觉他的好感值像满了一样。”
柳扶苏：“我亦有感。”
系统声音突然惊恐：“难道他是隐藏型渣男？！”
柳扶苏想了想，她来此十年，似乎只见过江清辞与一位女子见过面、说过话。
那女子就是她自己。
柳扶苏刚想说不是。
系统自我否定：“不可能，这个笨冰块哪有那个本事。”
系统：“我还是相信好感查询功能坏了。”
柳扶苏：“……”
“什么事。”
柳扶苏尚有些愣神，听见江清辞的话，她屏蔽了还在碎碎念的系统。
“灵溪秘境开启的时间，与锦茵师姐、屿澈师兄的结侣大典相撞。”
“如果师父去参加结侣大典，可否用留影珠帮我记录，这样徒儿能少几分遗憾。”
柳扶苏故作纠结期待的样子，看着江清辞，内心却有些愉悦。
让他不先问问是什么事，就答应。
据柳扶苏所知，江清辞连正经的仙门会议都没去参加过几次，这种类似的闲事典礼，更是一次没去过。
如今想反悔，也不成了吧。
如果江清辞真的不要半神的颜面，出尔反尔，那她就说：［师父如若不想去，那便拜托云华师兄帮我，也是可以的。］
柳扶苏不信，这样他还不会去。
江清辞听后，点点头，“好，为师知道了。”
柳扶苏：“…谢谢师父。”
上午刚说过不喜热闹的人，下午就毫不为难地同意去参与一场大热闹。
十年苦苦刷好感、乖巧顺从、从不提任何要求，难道就是为了今日能够为所欲为？
柳扶苏有些恍惚。
现在也没有到，她甩他一巴掌、他都会觉得好幸福，那种百分之百的好感值。
不过，果然努力是有回报的，看来刷满好感值指日可待、她完成任务亦指日可待。
但，更像狐狸精了，是怎么回事。
窗内红烛双影执棋，窗外雨打芭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