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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锦然看着到账的一万块上显示的人名有些出神。陈嘉杰,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是不是听到过差不多的?
一旁的钱老板见这几个破坏了自家儿子喜事的人还能得了好处,忍不住上前讨说法。
“大师,我儿子的婚礼现在要怎么搞?”
“我不是说有收尾工作吗?”年轻人对着一脸焦躁神色的钱老板夫妇好脾气解释道:“您儿子若是真变成厉鬼了我也不好跟下面交代,这次是现的早及时将他送回了地府,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样,我亲自做一个娘给您儿子烧过去,保证能妥帖的照顾他。婚礼就不大办了,这都只是个形式而已,东西给下面送到了,您儿子过得一样舒服。”
“可……”钱夫人心有不甘还想抢辩,一旁一个双鬓斑白的老人站出呵斥道:“二少爷的手艺可不是谁想要就能求到的。钱老板钱夫人,你们应该知道,这次如果不是看在老丈人的面子,少爷怎么会给你们做这种法事,换个人中间出点岔子,你们可没法平安的站在这里找我们理论。”
说到最后已经语带威胁了,钱老板握住老婆的手对她使了个眼色,陈家二少爷跟上面的很多人物都有关系业务来往,自己只是个商人,跟他闹翻了可得不偿失。
“好了,文叔。”见钱老板这边被安抚下来了,年轻人朝着那声的老人点点头吩咐:“这一片离市区还有些距离,文叔,就麻烦你送这几位回去吧,受这无妄之灾也是委屈他们了。”
老人答应下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卢贤一马当先跟着老人身后,不远处的空地上停靠着下午才见过的玛莎拉蒂和大众。老人打开大众的车门,让三人坐进车后排,自己上了驾驶座转头问道:“几位,送你们去哪?”
“海天别墅区后面的花圈店。”卢贤点出手机导航给老人。
老人看了一眼便回过头转动方向盘沉声道:“知道了。”
他一脚踩下油门,黑色的轿车一瞬间在马路上飞了起来。后排的人都猛地向前一扑,抓住前方座椅的靠背保持平衡。老人从后视镜里看到后排的情况,漫声说:“你们坐好,我要加了。”还加……张锦然唰的脸白了。
只见老人利落的拉起档位,轰下油门,转盘,刹车,眼看就要冲出马路的黑色大众,轮胎摩擦着地面出刺耳的响声,打了个九十度的转弯,驶入了道旁的小路。
不过片刻的功夫,车就稳稳停在了目的地——花圈店的门口。
一路张锦然都死死抱着周宿,车停下的那一瞬间,有种重活过来的如释重负感。
卢贤松开将前座捏变形的手,擦了把冷汗,嘴角抽搐着违心赞扬:“大叔,你这车技F1退休的吧。”
“快点送你们回来,我还要去找少爷。”老人打开车锁,侧脸露出的嘴角上扬挤出一丝微笑,“行了,下车吧。今天的事希望你们都烂在肚子里,不该说的不要多嘴。”
三个人互相搀扶着刚下了车,老人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车尾气喂给他们。
卢贤被呛得咳了几声,对张锦然抱怨着:“你说他拽什么拽,现在这些道士都不知道是什么作风,手下还要穿一水的西服,那老头都这么大岁数了,穿着能舒服么。”
“……”张锦然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折腾了一晚上,赶紧开门回去吧。”
卢贤摸了摸口袋,心中怀抱着一丝希望问道:“我们是怎么出的家门你也知道……话说,你带钥匙了吗?”
“……你觉得呢?”两人对视。
最后只得卢贤爬墙翻窗户上了二楼,再到楼下把他们放了进来。
这一晚上又是见鬼又是爬墙的,着实又刺激又遭罪。张锦然打了个哈欠,拿着毛巾帮周宿擦着脸,手下触碰到的脸颊温度有些烫手。
“不会烧了吧。”张锦然看着面色带着微微潮红的周宿心底担忧,他什么也不懂,大晚上又吹了风,更是不知道抓了什么东西吃下,如果阴气入体生病了就糟了。
他朝里屋要躺下的卢贤问道:“贤儿,有温度计吗?”
“怎么了?”卢贤抓着头走出卧室。
“周宿额头有点烫,我担心他会生病。”张锦然转身进了厨房,“我去给他烧点热水喝,贤儿,你看他烫吗?”
卢贤凑近嗅了嗅,对着周宿的眼下挥了挥手,看到他皱起的眉头摸着下巴,“你别忙活了,我看他没事。”
“没事?”张锦然按下电热壶走出厨房摸着周宿的额头,这绝对不是正常的体温。
“我一直觉得他的情况有点奇怪。”卢贤坐在床上指了指周宿,“说傻吧,他又比一般的傻子看着正常,起码不会像那些傻子没事傻乐。但是说正常吧,他又好像除了一点最基本的常识其他的都不懂。”
“所以这跟他热有什么关系。”张锦然拉着周宿坐下,他手心的体温都比平时烫了不少,这让张锦然不免有些着急。
“你听我说完,他不是烧。”卢贤安慰道,“我刚闻到他身上有股鲜的阴气才想起来,有些人魂魄走失之后会变的呆傻。你师父是个道长,你也应该见过有人找他招魂吧,那些人丢了魂的情况是不是跟他很像?”
道家一直有三魂七魄之说,三魂者,天魂,地魂,命魂;而七魄则是喜、怒、哀、惧、爱、恶、欲。人如果魂魄丢失便会成了行尸走肉,也就是尽管他的肉身还活着,但是其实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