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宴没说话,他这次,不信护不住宋瓷。
*
夜,如魅。
包厢内灯红酒绿,成双成对,暧昧横生。
薄矜远拿着酒杯,杯子在镁光灯下流光溢彩,酒液随着他的动作晃动。
宋楚轻轻开口,声音清脆悦耳。
“阿远哥哥,别喝太多,你胃不好。”
薄矜远抬头,抓住她的手,拇指碾过那枚钻戒。
“好,听你的。”
宋星恒在一旁起哄:“阿远可是出了名的禁欲高冷,但只要宋楚一句话,还不是乖乖投降,爱情这玩意儿,真可怕。”
有人附和:“那不然,整个海城谁不知道,宋楚是被阿远放在心尖尖上的明珠,大家说是不是?”
宋楚听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调侃,娇羞的低下头。
一群人正聊到兴奋,门忽然被一把推开,大家寻声望去。
下一刻,便都愣在了原地。
只有薄矜远意料之中,好整以暇的看着门口的女人,眼底是一抹嘲讽。
宋瓷换了新衣服,一套白衬衣牛仔裤,随意的挽了一个低马尾,穿着不算磕碜,但因为她一进门就躲闪的低下头,整个人看起来卑微又落魄。
“呦,宋大小姐,出来啦?”
不知是谁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哈哈哈哈!你们别说,这监狱也不关照关照我们宋小姐,都给宋小姐整成这副模样了!”
话音一落,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时宋楚仿佛很害怕一般,往后缩了一缩。
薄矜远察觉到了,温柔的摸摸她的肩膀,低声安慰她。
“别怕,今天她就是你的礼物。”
宋楚一愣,不解的看向薄矜远。
宋瓷始终低着头,听着那些人的嘲讽和侮辱,心里也觉得自己可笑。
说来,她竟然有一天会害怕看见薄矜远。
他一看她,她的伤口就疼。
十八岁,她庆祝成年,在背上的蝴蝶骨上纹下了薄矜远的名字。
二十一岁,她在监狱里,被那些人一刀一刀剔去了这个名字,伤深可见骨。
这个人名字的一笔一划,都代表着一下一下的痛,刻入骨髓。
她甚至还记得这三个字的哪个笔画是怎样的疼。
所以一想到这个名字,她的伤口就泛起每一刀的痛。
但她的恐惧,落在薄矜远眼里,就是负罪感的内疚。
轻轻抬手,这些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包厢里顿时安静如斯。
那人的声音宛若长了触手的鬼怪,钻进了宋瓷的耳朵,让人骨寒。
“宋瓷,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