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下人们说,开始两日还有些郢王府的下人攀附到树上张望,这几日已经不见了踪迹。估计要么是觉得夜夜如此,无甚意思,要么是郢王也管教了一下。”誉王解释。
“原来如此……不知王爷与郢王殿下的关系……”蒋炼试探着问。
“哈哈哈,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不比拐弯抹角。我与郢王幼时还算交好,虽非同母所生,但一起读书,我长他几岁也曾带他一起玩耍。不过这长大了嘛,你也知道皇家子弟,如今又是东宫未立……”誉王虽然让蒋炼有话直说,但是自己说的却是很委婉。
“那殿下怎么又想起修建树木来了呢?”蒋炼明知故问。
“昨夜出了那档子事儿,几个属下都劝我伐去树木免得再为歹人所乘。但我觉得都是几十的树木,修建一下便可,贸然伐去太可惜了。”誉王解释。
“誉王殿下果然是一副菩萨心肠。”蒋炼适时的吹捧了一下。誉王倒是颇为受用,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既然树木都已修建,只怕是攀附的痕迹也都抹去了。蒋炼觉得也没有再探查下去的必要了,又说了一会话,便起身告退了。
从誉王府中出来已是不早,蒋炼带人回拱卫司衙门找沈文博大致把今天的情形汇报了一下便也回家了。
第69章誉王府花园遇刺案13
回到家,吃罢晚饭,蒋炼坐在自己狭小的书房里用着一支自己制作的炭在纸上,随意的书写着。
今天这些事儿真的是太奇怪了,为何一个在誉王府内能飞身徒手攀上两丈多高墙的嫌犯居然会在陇右进奏院的墙上留下如此大的攀爬痕迹?
而且,面对众人围捕,身后就是院墙的情况下居然没有成功逃走?
既然是逃命进了进奏院,为何还要杀人?
若真是因为行迹败漏杀了姚之远,那又怎么会有时间去翻找财物?
姚之远的财物要真的是被同伙拿走了,那同伙就是喊「抓贼」的人吗?
另外,誉王府为了引人关注所以才说誉王遇刺,那凶手真的是来刺杀誉王的吗?
十丈的距离用手弩弓箭都可以轻易射杀,为何没动手呢?
若不是来杀誉王的,又为何挑这么一个时间潜入誉王府呢?
蒋炼心中最大的怀疑,难道真的有两个孙世才吗?
若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那又是怎么可能让十几个人同时看错的呢?
正在沉思的时候,费彤端着一碗茶进来了,“怎么又在写书贴补家用?”她打说。
“没有,想想今天的案子而已。”对于这个妻子,蒋炼倒是没什么隐藏。
“誉王府的事儿?”费彤问。
“你怎么知道的?”蒋炼不解。
“誉王府昨夜进了歹人,这事儿只怕京城没什么人不知道了。今早你去京兆府审案,下午便传的街知巷闻,小翠儿去买菜听到后回来告诉我的。”费彤解释。
“没什么大不了的,歹人已经捉到了,就差定罪而已。”蒋炼让妻子宽心。
“如此便是最好,在外面跑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费彤站在蒋炼的身后一边替他揉着肩膀,一边劝他。
与此同时,在长安城的另一处宅院里,“事情都办妥了?”
问话的男子三十多岁,坐在那里要是腰杆直,像是行武出身的样子。
屋内一个单膝跪地的男子回答:“回领,事情都已办妥,断然不会出什么纰漏。”
“不会出纰漏?哼,你可知包袱内银子只有四十五两?!那五两呢?嗯?”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跪在地上的男子有些抖,“属下全都搜过了,确实只有这么多,所以的文书和银钱都在此处……”
“都在此处?那是你自己拿了?”声音里的寒气越来越重。
“没……没有……属下若有二心……天打雷劈。”地上的男子赌咒誓说。
第7o章誉王府花园遇刺案14
“谅你也没那个胆子……”问话之人的口气终于软了下来,“希望是被花掉了吧,如果流了出去,咱俩都脱不了干系。”
“属下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领问。
“只是事情已了,为何还要杀了那人?”
“昨夜是为了把水搅浑,今夜做的还是把水搅浑,只有水浑了才不会被人看到水底的我们,只有把此事彻底弄成无头公案,才会让人绝了查清的念想,懂吗?”领说。
“属下明白了!”
又是一天开始,蒋炼先去北镇抚司衙门画了卯,又带人直奔京兆府衙门。
刚到大门口,遇到了同样前来的刘陌,两人彼此拱拱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进到二堂,只见吴沔坐在那里,一脸苍白,地上是一个碎了的茶碗。
“吴大人,为何如此失态呀?”刘陌嘲笑说。
吴沔缓缓的说:“孙世才……死了……”
“死了?!”蒋炼刘陌同时一惊。蒋炼还没反应过来,刘陌已是右手戟指,破口大骂:“姓吴的,我昨日便让你将人交于我锦衣卫,你推三阻四,如今人还没有服罪便已死了,你要如何收场?这可是刺杀亲王的大罪!你洗干净脖子,等着听参吧!”
听完刘陌的话,吴沔反倒是恢复了平日的刚毅神态:“若是本府的责任,本府自然不会推脱,用不到你来说教!如今仵作去验尸了,我们在此安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