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街灯照耀着每一个行色匆匆的人,方菲开着车,行驶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想起刚刚的一幕,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泪水一滴一滴滴在方向盘上,车一遍一遍地循环着张碧晨的《骗》,那入骨的声音,敲击着方菲的心房,不知是音乐的伤悲感染着自己,还是自己内心的悲伤的心境与音乐的意境相符,泪水想停也停不住。
电话适时响起,方菲用眼瞟了一下放在副驾驶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依然是纪凌晨,方菲把音乐的声音开到最大,以此想掩盖那讨人厌的电话铃声,和那肮脏的欺骗人的行为。
忽然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行人从路中间窜过,方菲来不及思考,本能一个急刹车,连忙下来查看,被撞的人是一个六七十岁的大叔,正躺在水泥地板上唉哟唉哟地叫着。
方菲蹲下去查看,没有看到出血,和擦伤的地方,用手扶了扶他的肩膀问道:“大叔,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呀?”
大叔看到方菲下来,还问有没有受伤,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会不会开车的啊?撞伤我,你赔不起!”
方菲苦笑了一下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哪里受伤了,我们去医院治疗,多少费用我出。”
大叔躺着就不起来道:“不用你陪我去医院,一会你合着医生欺骗我,你直接赔我六百元,我自己去看!”
方菲一听,原本不好的心情就更不好了,心里想:不会遇到碰瓷了吧?一下子站了起来道:“你这种什么伤都没有,我最多赔你两百你自己去看看,或者,我直接送你去医院检查,该多少我出多少。”
大叔就躺在地上装死,死都不肯起来,方菲忍无可忍,直接转身就走,不想再理会他,刚想打开车门走,那人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上面拉住方菲的手臂,不让方菲走。
正在方菲跟被撞的大叔拉拉扯扯时,蔡司南开着车经过看到,害怕方菲吃亏的他,连忙靠边停车,下来,一把推开拉住方菲的大叔,方菲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多日未见的丈夫。
那一刻方菲的眼睛有些湿润,想不到,蔡司南还能这样去对待自己。
她感觉没有那么无助,道:“谢谢你!”说完就想走开。
但大叔又冲上前来拉住她,蔡司南见遇到死缠烂打的的人,道:“你再不走的话,我马上报警!”
那人一听到说报警,吓得连忙松开拉住方菲的手,推起自行车,一溜烟地走了。
方菲见没有什么事,说了声谢谢,就想转身走,蔡司南一把拉住她的手,方菲像遇到瘟疫一样甩开他的手道:“有话就说,我们无须拉拉扯扯。”
蔡司南放开她的手,后退了两步道:“对不起,我想跟你谈谈。”
方菲侧着头,看也不看蔡司南一眼道:“我们该谈的已经谈完,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们挑个时间办手续就好。”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蔡司南跟在她的后面道:“我们今晚回家说吧,今晚,我会回去。”
方菲也没有答话。
打开车门,就走了,蔡司南看着方菲远去的身影,心情有点复杂,不知该怎么去解释彼此之间的恩恩怨怨。
他打开车门,也坐上车,向家的方向驶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家,方菲,没有说话,拿着衣服去洗澡,蔡司南坐在客厅的沙上,掏出一支烟点燃,忽然想起方菲不喜欢闻烟味,又站起来,走到阳台的边上去抽烟,阳台上,还种着方菲特别喜欢的多肉。
他的眼角有点湿润,鼻子有点酸,想到俩个幼小的孩子在爸爸妈妈家,见不到妈妈,心里又有点觉得自己做的事确实有点过分,十年的婚姻,不知不觉地陷进了死胡同,蔡司南的内心此刻有点奔溃。
他猛抽了一口烟,心里想,一会方菲出来,一定放下身段去道歉,不要再端着大男人主义的心里,看看能不能挽救一下濒临解体的家庭。
半个小时过去了,洗完头,洗完澡的方菲走了出来,拿出吹风筒去吹干头,蔡司南耐心等候着,把最后一口烟吸完,吐了一口烟,等烟散近走了进去。
方菲的头也吹得差不多,放下吹风筒,两人侧对面地坐着,方菲一个正眼也没有给蔡司南,脸上一片冷寂,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冷漠。
蔡司南率先打破沉默道:“我们的事情,你觉得我们该······”
方菲爽快地道:“按我们之前谈好的写出协议,找个时间去办手续吧!”
原本想道歉的蔡司南,把到嘴边的道歉咽了回去,顺着方菲的话试探道:“你想离,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方菲站了起来,道:“同意,那就谈完了,你把协议打印出来,我们网上预约好后,就可以了。”
蔡司南为了试探方菲的虚实,继续道:“好,我不懂,你来起草协议和预约吧!到时把时间给我。”
方菲看了看蔡司南,感觉这张脸从没有过的陌生,已经没有了曾经那种迷恋之情,看来真的是缘分已尽,如果不是有两个孩子在,她都已经记不起,曾经与他的曾经。
道:“好。”说完转身回房去睡了。
蔡司南坐在沙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胸口难受得要命,心脏抽搐着,为了让自己的呼吸舒服点,侧着身躺倒在沙上,静静地眯着眼躺着,心里懊恼极了,明明就不想讲这话,为什么话到嘴边,就转换了方向呢?自己明明对方菲还有感情。
可是看着她那冷漠的神情,怎么也开不了口道歉,她如此决绝,难道真的可以做到说不爱就不爱吗?
蔡司南感觉到有点迷茫,这段时间,夫妻之间的名存实亡的高压生活,已经深深地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