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莉在家要忙一日三餐,一般都是陈桂祥带着陈亭舟和聂南去玩。
新区最近也建起江堤公园,公园太新总让人感觉缺少些韵味。陈亭舟并不知道韵味是什么,她只知道,新区的公园没有老城的江堤公园好玩。
聂南三岁多,喜欢跟着陈亭舟,陈亭舟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前两天,陈亭舟还很有耐心地带着聂南到处玩。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陈亭舟求着陈桂祥带自己去江堤公园时,不太乐意带聂南。
陈桂祥注意到,于是问她:“宝儿,为什么不带着南南一块去玩?”
陈亭舟用那双大大如同水晶葡萄般的眼睛看着陈桂祥,好半天有些委屈地问:“爷爷,为什么我要叫南南小舅舅啊,明明他比我小,我不能像在北京一样,只叫他南南吗?”
陈桂祥没想到陈亭舟在为这个称呼纠结,哈哈笑了起来。
“谁让你一定要叫南南小舅舅的?”
陈亭舟不肯说,只委屈地看着陈桂祥。
陈桂祥小心地问:“你奶奶要你这么叫的吗?”
陈亭舟摇了摇头。
“你舅爷爷?”
陈亭舟继续摇了摇头。
陈桂祥一时想不到其他人,于是奇怪地问:“那,还有谁啊?”
“大舅舅!”
“磊磊?”
陈亭舟点点头,眼泪如同珍珠一般跟着她点头的动作掉了下来。
陈桂祥忙将陈亭舟小小的身体揽进怀里,小声安慰,“宝儿不委屈啊!你大舅舅跟你开玩笑呢?”
陈亭舟轻轻摇摇头,“不是,那天,大舅舅很认真地说的,他跟奶奶通完视频电话后,叫我接,他说,我不能叫小舅舅南南,只能叫南南叫小舅舅,因为全家我最小。可明明是南南最小,大舅舅就说我最小,说我不听话,就让妈妈不要我,送我回傅院长那里去!”
陈亭舟越说越委屈,说到要被送回福利院,哇哇大哭起来。
陈桂祥眉头紧紧地皱了皱,聂磊到了叛逆期,只是没想到他从宝儿这里开始。
聂莉在厨房听到陈亭舟的哭声,忙跑了出来,“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哭了啊!”
聂南一直跟在陈亭舟身后,“宝儿,不哭,南南擦!”
陈亭舟从陈桂祥怀里出来,又扑进聂莉怀里哭。
“磊磊,这家伙吓唬宝儿呢,要她叫南南小舅舅,不然……不然就送宝儿回傅院长那里去。”
陈桂祥小声向聂莉解释。
聂莉一听不高兴地拍了一下沙,“宝儿,你大舅舅吓你玩呢,怎么可能,你是你妈的孩子,他说了又不算。”
陈亭舟听到这话,才慢慢收住哭声,肩头一抽一抽的,泪眼婆娑地看着聂莉,“真的?”
“真的,你大舅舅在国外待的闷,逗你玩呢!”
陈亭舟又望向陈桂祥,陈桂祥忙点头,“真的,你大舅舅跟你开玩笑的。”
“那……我能叫小舅舅,南南吗?”
“能!”陈桂祥向陈亭舟重重地点点头。
陈亭舟走到聂南身边,拉着聂南的手,“南南,跟宝儿去江堤公园玩,好不好!”
三岁的聂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拍了拍手,“去公园玩,去公园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