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了,我困了!”庆生妈妈声音有些疲惫,支撑着身体准备回房。
“我也不看了,庆生,你别守太晚,晚上冷!”庆生爸爸扶着庆生妈妈一块回房间。
梁庆生听到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才转头看了一眼爸妈房间的方向。
这套房子不大,六十平都不到的小两居。梁庆生记得以前住的时候,总觉得挤得难受,走到哪里都会碰到。可现在……她又慢慢转头四处望了望,只觉得太空了。明明屋里塞满了东西,可她还是觉得空荡荡的。
电视机里,春节晚会除夕夜倒数开始,主持人拿着话筒兴奋数着数。屋外,各种礼花鞭炮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梁庆生裹着外套,走到阳台上看满天耀眼的烟花,听孩子们兴奋的笑闹声。
烟花璀璨的火光瞬间映亮天际,在浓墨般漆黑的天空点亮朵朵花火。
那些花火消失时,带走了梁庆生嘴边的笑意,一滴水珠从她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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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月君东西早已经收拾好,检查时现聂莉又在她的行李里塞了些吃的,最夸张的是给她塞进一瓶腌菜。
四个人拎着一堆行李下楼,聂良平和聂莉忙着装车,陈月君被聂莉扫到一边,不让她动手。
陈桂祥陪在陈月君身边站着,他帮不上什么忙,干脆袖手站在一边不给他们添乱。
“路上,你跟你小舅舅换手开,别让他一个人开一路。”
“知道了。”
“工作就是谋生的手段,先争取在那里站住脚,解决温饱再考虑展,不能连活都活不下去就想什么‘宏图大志’,别不切实际,踏踏实实些。”
“爸,你怎么跟聂老师一样啰嗦啦!”
陈桂祥嘿嘿笑,“是吗!”
“聂老师怎么了,聂老师还啰嗦啦,你是不是嫌烦,要嫌我早说!”聂莉听到他们父女的对话,不满意的抗议。
陈月君搂了搂聂莉,“我们家聂老师是最棒的!”
陈桂祥站在一边,不再说话,脸上带着笑。
…………
江城去上海的高通了后,聂良平经常在这条路上往返。他在上海有几个项目正在进行,这次他去上海主要是去看看过年没回家的员工,再与甲方谈谈下一步的合作。送陈月君只是顺便而已。
一路上,聂良平一直在跟陈月君聊他的项目、公司运营、如何与甲方周旋,怎么处理四方关系等等。
从最后一个高公路休息站出来,聂良平和陈月君再换了一次手,聂良平重新握住方向盘。
“小舅舅,你见到梁庆生了吗?”
“嗯,见了。”
“……还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都过去了。”
“小舅舅,我有一次碰到她,她特意请我吃了顿饭,我……”
聂良平挑了挑眉,没说话。
“希望,你别误会,我不是……”
“哈哈,没事,你们之间又没有什么矛盾或者解不开的结。她能力强,你跟她多学学没什么不好的。”
车厢里的气氛一时变得很沉闷,聂良平打开音响,没想到放出来的是聂磊录的一儿歌。
聂磊清亮的歌声从音箱里传出来,聂良平眼角的皱纹加深了一些。
“磊磊……”
“磊磊和他妈妈没有以前那么生疏。她以前只是不想费心力去做而已。你回来前,她就回来过一趟,专门陪磊磊过了一个周末,她来之前,提前跟我打过招呼。”
陈月君诧异地看着聂良平,他继续慢慢说着:“反而是磊磊外婆,一直不肯原谅她。其实,我觉得外婆、外公去上海不是什么坏事,江城这边的房子太潮,对他们身体不好。只是这事我不好提。”
陈月君望着飞快从眼前掠过的防护绿化带,耳边是聂良平叙叙的低沉柔和声音。
“……我和她成不了朋友,老了以后能不能成为朋友,暂时不知道,最少现在是不可能的。她说请我放下,其实,我谈不上放下不放下,只是过去了。我可以不恨她,我也只能做到不恨她而已,……她其他的要求,我做不到……也不想做。”
聂良平长长地叹了口气,“原谅这两个字太沉重,比爱与恨重的多,我和她各自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