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意思,不想干,再干下去我要长白头了。”聂良平说着,伸手拨了拨他一头乌黑、浓密的短。
聂莉嫌弃地说:“我告诉你,你可别指望我给你钱,父母就留了那么点老底子,都给你败光了,你可别找我哭。找我哭也没用,我可没钱。”
聂良平耸耸鼻子,说:“姐,爸妈留的钱,我的那部分给我呗,我开店少点启动资金。”
聂莉一听,拍着桌子瞪圆双眼说:“休想,那是留给你结婚的钱,给你开店了,你以后结婚拿什么结?”
聂良平条件反射地吓得一哆嗦,半天才说:“不挣钱,指着那点钱结婚,谁家姑娘愿意跟我呀!”
聂良平最后求到姐夫陈桂祥那里,聂莉才松了口。
聂莉将钱交给聂良平时,警告聂良平说:“我告诉你,爸妈给你留的就剩下这一笔,被你作没了,以后就没有啦,听明白没!你要把这些钱作没了,哪怕去讨饭,都别来我家门口讨!”
聂良平拿到钱后,立正稍息给聂莉敬了个正不正,歪不歪的礼,响亮地叫了一声:“遵命,大姐!”
聂良平回厂里办停薪留职。厂办领导按惯例极力挽留了一下,没留住,便放了人。
聂良平去财务科办手续时,第一次见到梁庆生。
聂良平趴在财务室窗口朝里张望时,被梁庆生随意一瞥,他瞬间被勾去了三魂七魄。
梁庆生挑着眉拿着单子,叫聂良平签字。
聂良平接过单子,只觉得那些字都是花的,稀里糊涂签完字,脚下有些虚,飘着出了财务室。
被梁庆生美貌弄晕头的聂良平,晕乎乎的回家问聂莉:“姐,当年你和姐夫,是你追的姐夫,还是姐夫追的你?”
聂莉皱着眉头说:“你是失忆了吗,当年不是你帮你姐夫给我递纸条的吗,还问!”
聂良平当然没有失忆,只是他理解不了,为什么那么帅的姐夫会看上他姐,还追着不放。一见钟情不得是一见‘美女’钟情吗!
比如梁庆生。
聂莉也不漂亮呀,客气些讲顶多算得上清秀。不太熟悉的人,当面夸她最多夸句:“气质好!”
难道是因为姐夫眼光不行?!
聂良平刚有这个念头,赶紧将这个念头收起来藏好。如果被聂莉知道他这样想,聂莉能跳起来打爆他的头。
神魂归位后的聂良平一边忙着刚刚起步的生意,一边铆足了劲追求梁庆生。
聂良平和梁庆生相处久了,现自己原来不光喜欢梁庆生漂亮,更喜欢的是梁庆生身上那股劲儿。
那股特别像他姐聂莉的劲儿。
他们俩谈恋爱时,聂良平说了无数甜言蜜语。聂良平没想到的是,那些话都被梁庆生当真话听。吓得聂良平在梁庆生面前说话变得格外小心、谨慎。
梁庆生婆婆过世,聂良平忙前跑后出钱又出力,叫梁庆生的爸妈满意的不得了。
聂家的情况,这片家属院的人基本都知道。梁庆生嫁给聂良平,不用伺候公婆,婚后和大姑姐分开住,自己当家作主,还有比这更自在的吗?
聂良平和梁庆生谈了两年多恋爱后,聂良平带梁庆生到聂莉家认门。
如同聂良平先前猜测的一样,梁庆生果然很投聂莉脾气。
他们二人前脚离开聂莉家门,聂莉后脚便催聂良平尽快结婚。
聂良平得了姐姐的“圣旨”后,立即向梁庆生求婚。
梁庆生提出婚后要继续工作,不在家当家庭主妇,如果以后有了孩子,谁有时间谁带。被喜悦、幸福冲昏了头的聂良平,满口答应梁庆生的所有要求。
直到他们办完婚礼,躺在自己精心布置的出租小屋里。聂良平半夜惊醒坐起身来,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梁庆生,扶着额:我怎么忘了梁庆生是个认真的人呢。
聂良平从小被大姐聂莉管,结婚后转换到梁庆生手上管,他自己感觉还蛮“得心应手”的。
陈月君总说小舅舅是个受虐狂,如果哪天妈妈或者舅妈不怼他两句,他那天必定要犯点事,等他讨到一顿骂后,瞬间耳聪目明、通体舒泰。
…………
聂磊生日是六月份,这个年纪正好卡在小学招生的中间。
聂良平一家三口,周末到聂莉家吃饭。吃饭的时候,聂莉说:“磊磊还是提前一年上小学吧,学校有老师管着,比他天天在外面疯跑强。”
梁庆生觉得大姐的话有道理,朝聂良平瞟了一眼,聂良平立刻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聂莉又说:“去我们小学上吧,正好是一个片区的,我没事的时候还能多看着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