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羽汐难得的天一亮就起来了,练了一会儿功,吃完早餐,无所事事的到处逛逛,司徒空也来到安宅找安羽汐商量事情,两个人正聊的欢快,小厮来福拿了一张一张拜贴,拿起来看时,这上面写着,晚生后辈御史中丞前临汾县令崔敦礼拜见恭祝县君驸马爷新年快乐,鸿运高升。
安羽汐笑道,“哦,钦差大臣回来了,有请。”不大功夫,崔敦礼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因安羽汐官位比他大了好几级,便跪倒参拜,一番寒暄之后,才告了坐,上茶吟了几口说“,下官蒙大人提拔,此次去晋州回来,皇上见下官办事妥当,升了下官一级,下官每每想起大人悉心栽培,不胜感激。今日特在离大人公主府不远的广聚轩置办了几桌酒席,还请驸马与司徒大人一起赏光。”
司徒空与安羽汐相视一笑,安羽汐对崔敦礼笑道,“崔大人倒是找了个好地方,这个酒店原本是我们开的,你可知道?”
“下官知道,听说广聚轩里面的美食美味绝伦,有好多有创意的菜肴都是出自驸马爷亲自指点,真的令人难以置信驸马爷居然有这么多种绝活,广聚轩美食名扬天下,酒更是天下一绝,来到长安的人都想一品为快,下官早就听说,上次来到长安匆匆而别,竟然没有得以品尝到美味佳肴,实在是一大憾事,今天赶巧,正好圆了这几个月来的梦想。”崔敦礼陪笑的说。
“有人请客,我是不会拒绝的,我一定要去讨扰,还有几位朋友,我想一块叫上,你今天可得破费了,这几位朋友如果你能结交的上,对你日后的仕途说不定有所帮助,你可愿意?”
崔敦礼大喜,忙躬身行礼,“大人如肯介绍朋友与我认识,那自是小的福气,小的平日里哪敢与这些朋友结交,只是高攀不上,连门路也找不到,小的在这里多谢大人的提携,日后如有升官那一日,定当唯驸马马是瞻,定当报答之万一。”
安羽汐笑而不语,命人去请尉迟宝林兄弟,高阳房遗爱兄弟长孙冲李震等二十几位二代,看看还早,又问了他几句此去晋州赠灾的情形,得知灾银就如上次一般,也没有交到官员手中,安羽汐甚是开心,着实夸了他几句,把崔敦礼夸的心花怒放。
酒席在离公主府几百米远的广聚轩中,不消片刻,大多数人已经到了酒楼二楼的雅间,安羽汐与司徒空款步而入,众人分宾客而坐,崔敦礼把安羽汐推上了席,长孙冲次之,大家坐定,总共有五桌,长安有头有脸的二代都差不多到了,高阳公主本来就爱热闹,有男儿之风,一听说也安羽汐来了,连忙与房遗爱匆匆赶到。
这个崔敦礼倒也能说会道,善于结交钻营,把在座各位都奉承了个遍,更把对高阳公主那次去晋州救灾所做的贡献吹上了天,着实夸奖了一番,令高阳公主作心里都产生了错觉,仿佛那次救援赠灾的主导赠灾的不是李治与安羽汐,而是她一般,心中不禁飘飘然起来。
众人正喝的高兴,崔敦礼站起身道,“今晚我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请驸马也与各位大人帮忙,大家想的法子解决。”
李震好奇的问,“崔兄弟,你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听听!”崔敦礼沉吟片刻才幽幽的说,“此次去晋州,虽然不如第一次地震那般严重,所造成的损失也不小,两次地震造成了好多家庭流离失所,父母双亡的也不在少数,居然有上千之多,我让地方政府负责一小部分,特地带了八百名孤儿一道进京,想为他们找到一个安身之所,俗话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下官实在不忍心让他们无依无靠居无定所。”
安羽汐动容“,崔兄弟心系黎明百姓,实在令人佩服,想必你已经报告给皇上了吧,不知皇上怎么说?”
“皇上说,皇上说,想要驸马爷明日面见皇上,共同商量对策,皇上还说此次赠灾银子驸马爷出了好大的力气,功劳不小,要好好的封赏大人。”
安羽汐听了顿时心中雪亮,原来皇上是命他来打头战,当说客的,无非想让他再掏腰包,但是这近千儿童,开支可是非常巨大,自己可不是待宰的羔羊,任他李治宰割,这次可没有这么好说话了,老子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要反抗到底。
长孙冲笑道,“好,崔兄弟有颗悲悯的心,那我们不如移步一观吧!”崔敦礼笑说,“这些孩子现在正在一楼后院吃饭,各位大人如有兴趣,那便下去看看吧!”
众人饶有兴趣,尾随来到一楼后院,见果然有好多人站在后院正吃着馒头包子等干粮,吃的狼吞虎咽,身上穿着青衫布衣极其简陋,很多人身上衣服鞋子破洞不少,有的脸上伤疤也有,一眼望去,有半数女孩子,七八岁到十十七八岁都有,其中十岁左右居多,那些小孩子有人来看他们,无不感到好奇,都停止了吃馒头,看着进来的这些人。
安羽汐一个个看去,其中有些女孩子长得还不错,水灵灵的大眼睛也盯着他看,当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时,不由一愣,又仔细的端祥了两眼,惊叫道,“你,你是,对了,你是李沛儿是不是?”
那女孩忙躬身行礼,“是,驸马爷好眼力,我正是泰平县的李沛儿。”
安羽汐有些诧异的问,“你过的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也来这里了?”
李沛儿听他如此问,眼眶一红,凄惨的一笑,“前几个月地震,家中一切都没了,而那次由于没有服侍好驸马爷,泰平知县对我百般刁难,甚至将我关了起来,把贪不到朝庭赠灾款的由因都推在我身上,我历经艰辛才逃了出来,晋州是不敢再呆了,只能到处流浪,后来我见崔大人带了这么多的孩子,一问之下得知是来长安,我想安驸马也在长要,想着有朝一日能见驸马一面,也混在一起来到了长安。”
安羽汐知她说的是泰平知县张来恒怪罪于她,让她来服侍自己,而自己却不为所动,坏了张来恒的大事,所以怪罪于她,让她后来受到了张来恒的折磨,心中也略感不安。笑了一下,“你既然来到长安。以后我自会照顾你,你是否愿意来我这里,我可以给你安排个工作。”
见她略带疑惑,续道,“在我安宅,人人都要干活,都有自己的工作,连我的夫人公主也是如此,你愿不愿意自力更生,不用靠别人养着也能赚钱。”
李沛儿欣然接受,“我愿意就是要我给驸马爷做牛做马也愿意。”
“那怎么可能,崔兄弟,我们暂时先把这些孩子安置到我安宅,等我禀明皇上看看如何处理,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去上学,十四岁以上的不想学习的可以找点事情给他们做,让他们自食其力。”
那些孩子自从父母不幸去世后,虽然有政府暂时收养,那也是饥一顿饱一顿,受尽人间冷暖,吃尽苦头白冷,居无定所,心中充满了恐惧与茫然,此刻见有人肯收留,无不感到开心。
崔敦礼心中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下来了,喜道,“如此我便放心了,大人叫他们读书识字那是他们的造化,如同再造,下官先替他们谢过。驸马爷悲悯天下,实在令人钦佩。”
安羽汐转身对李沛儿说,“我想请你做他们的先生,每天晚上放学回来叫他们识字,弹弹琴等本领,你可愿意?只是我可能给不了你那么多工钱,每个月只能给你二十两文银如何?”
李沛儿大喜,“多谢驸马爷,也不用给那么多,就算不用给工钱也没事,驸马爷宅心仁厚,乐善好施,令小女子好生敬佩,这近千人的日常开支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也想效仿驸马爷出一点绵薄之力,义务的为他们做一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