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呵呵笑道“,上去吧兄弟,要见的人在二楼。”安羽汐点点头问,“朱三哥呢?”
“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回家了吧,他也算个好男人,每天中饭晚饭都要回家陪老婆吃的,吃了晚饭还要过来的。”
二楼左拐的第二个房间门口,司徒空叫道“,沈姑娘,人已经带到,我就不进去了,我这个人说话算话,说过三天之内,今天晚上正好是最后一天没有食言吧。”
只听到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司徒堂主果然是真男人,言而有信,实在令小女子佩服,小女子当初也承诺过堂主,欣悦,把送给堂主的薄礼奉上。”
“这个,这个,”司徒空望望安羽汐,略显尴尬的老脸一红,“本来我只是与姑娘开开玩笑,姑娘又何必当真起来呢!”
“堂主是真男人,我也不能做真小人,言出必行是我们做人的基本准则,勿请堂主笑纳,改天有机会,小女子必定盛情款待堂主。”
只见一位丫头模样的女孩子走了出来,奉上几张银票,安羽汐见他并不伸手去接,便接过银子,塞入他的手中,低声笑道“大哥这是你应得的。”司徒空这才不好意思的结果银子塞入怀里,又低声在安羽汐耳边说,“兄弟小心一些,见机行事,不要着了她的道。我去找妈妈帮我找一个美人,回去的时候你让妈妈叫我。”
安羽汐也笑了,“大哥把心放在肚子里,难不成她还能把我吃了,如果真有这种好事,我也绝对不后悔来此一遭。”两人笑了一下,司徒空也明白今天晚上他不是主角,时间待久了会让别人讨厌,于是告辞出去了。
“安驸马为何不敢进来,难道是怕了小女子不成?”安羽汐踱步走了进去,外面是一个客厅,用来招待客人的,客厅里面还有两个房间,整个房间显得宽大阔气,装修的也非常豪华,房间门口有门帘罩着,房间里面的东西若隐若现显的看不清楚
安羽汐在客厅里自己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里面女子清脆的声音又响起“,安先生为何不进来坐坐,外面天冷,里面暖和一点。”
安羽汐道“,小姐的闺房,外人岂能乱闯,我就坐在外面,这样聊聊天也好,有时候话说,见面不如闻名,小姐虽然听过我的名头,可是如果亲眼见到,说不定会让你大失所望,更说不定会让你寝室难安,食难下咽,那么我的罪过就大了。”
里面的女子嗤的一声笑出声来,自我来长安这几个月,到处听到先生的名头,听到小女子的耳朵都长出茧来了,先生的威名,贯彻长安,先生写的诗,绝句,先生又何必自谦。先生是不是把我当成猛兽,处处提防着我。刚才先生在下面作的诗,是不是自毁形象,故意做作,以此来向我证明你是粗鄙小人一个,让我知难而退,先生是在担心什么,难道是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在您的心目中,小女子是如此的粗俗不堪吗?”
“啊,嗯哦,”安羽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刚才在下面,他只是童心未泯,想恶作剧一番,给大家茶余饭后,添一点笑料而已,也没有想过那么多,此刻见她提起,竟不知如何作答,唯唯诺诺的。
“小女子听说,先生也是一位高雅之人,文武全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先生竟然不肯进来,那我们就隔窗谈谈也好。先生来者是客,小女子就用二胡弹奏一曲,欢迎先生远道而来,如何?欣悦上茶。”
安羽汐听她说拉二胡,顿时来了兴致,一时觉得心痒难耐,点头道“,好啊,原来小姐也是此道中人,能有幸得闻姑娘的悦耳之音,实在是三生有幸。”
沈小姐说了声驸马太客气了,还请先生指教。又让丫头诗琦把果盘瓜子之类的端出,奉上香茶,又告罪谦逊了一番。在里面调了两下二胡,开始起了自己的演奏,安羽汐一听,立即知道了她拉的曲目,正是自己拉过好多次的赛马,此曲在长安大众场合拉过好多次,已经在长安广为流传,她有曲谱也不稀奇,听到她拉完曲子,立刻觉得有点不对,她拉的赛马比原曲慢了半拍,觉得少了一点欢快与气势。
沈姑娘拉完赛马,见他默不作声,询问道,“安先生觉得如何?”
“听声音姑娘应该音律功底十分了得,只是你拉的这个二胡,节奏上还有一点不对,还不够欢快,没有那种万马奔腾的气势,其他的嘛还是可以的。”
“还请安先生指导,请先生到里间来如何?”
“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不进去了。我的夫人和我老婆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少坐一会,我就该回去了。”
沈姑娘诧异地问“,什么夫人和老婆,老婆是什么,您的夫人不是信阳公主吗?”
“是啊,我的夫人是公主,我的老婆名字叫古小玉,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姨太太。”
“哦,我知道了,我这里有一本诗仙选集,里面收集了先生所作的所有诗,其中的将进酒与水调歌头我是最喜欢的,平常人能做一两好诗就已经不错了,可先生居然作了三十,而且每一都是千古绝句,这真的是令小女子佩服万分,尤其是那两句,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先生能作出如此豪情万丈的好诗,做人却如此畏畏缩缩,毫无男子汉的气概,却是为何?”
安羽汐不怒反笑,“姑娘为何如此说?”
“假如先生是个真英雄真好汉,为何连个小小的门槛都不敢迈进来?”
安羽汐知道她使的是激将计,但是心中想到自己也忒小心了点,进去见一见她又有何防,也就将计就计,站起身来,朝里间走了进去,欣悦忙掀开门帘,见里面的桌子边坐着一个女子,见他进来,也正用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向他瞧来。
安羽汐与她四目相望,不由得咦了一声,指着她道“,你你你。”
沈姑娘眼睛流波转动,不解的问“,我我我怎么啦?”
只见沈姑娘肤色雪白,白的如那美玉一般,连李洛雅也没有她白,可能比金瓶梅里的李瓶儿还要白,安羽汐从来没有见过肤色这么白的女人,精致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瑕疵,更加奇怪的是,沈姑娘脸上没有化一点点妆,没有描过眉,也没有涂过一点点胭脂口红,嘴唇自然透着靥红,还有更加奇怪的事,她居然没有盘,头上没有插一件簪与步摇,头飘逸披肩垂直于后背,颜色漆黑,就像一条长长的美丽的瀑布,一转身,头随之倾泻摆动,它不柔软,妩媚,但显的健美,洒脱,有一种朴素而自然的魅力,加上她美若天仙的容颜,活脱脱的一个现代化的气质优雅的美少女。双眸闪烁如星,透出一股英气,光彩照人,柔细雪白的肌肤,嘴唇薄薄的,嘴角向上弯,略带一丝哀愁的笑意,美如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说不出的妩媚动人,更有七分与港星王祖贤相似,只是看她胸脯异常情况,又比王祖贤更增几分色彩。安羽汐不由得被她吸引住了,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眼光都舍不得移开。
安羽汐心中惊疑,在大唐他从未见过如此素颜长披肩的女孩子,试探性的问“,难道你也是穿越过来的?”
“什么穿越过来的?”沈姑娘脸上现出迷茫的神情,安羽汐释然,他也知道绝对不可能,笑道“看你如此打扮,真的是太新奇了,实在是太出我的意料之外。”
“安先生觉得如何?”
“要美貌与气质,我的五六个妻妾之中,只有公主能与你一较高低,只论美貌还有一个塔吉古丽可以与你相提并论。但你今天的打扮,已经把我深深的吸引住了。”
沈姑娘甚是得意,“你觉得我今天打扮可爱吗,好看吗,新颖吗?”
“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显得与众不同,又省去了好多麻烦。”
“对了,刚才先生说我拉的不太对,不如请先生指导一下好不好?”安羽汐听她说话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一张樱桃似的小嘴微微撅起,神态天真,双颊微红,娇憨顽皮,年纪虽然不大,却又如此的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出来的美女还要好看,只看到心中充满了欲念,心中砰砰砰的乱跳,当下也不推迟,接过二胡,又把赛马重新演奏了一遍,那沈姑娘听得如痴如醉,一双妙目一刻也不停止的盯着他,脸上的神情充满了崇拜,敬重中又带上了一丝眷恋。一曲巳完,沈姑娘拍手道“,果然是名家,拉的就是好,其实二胡不是我的强项,我从小就是弹琴的。刚才之所以拉二胡,也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安羽汐点点头,心中也明白了她的那点小九九。她如此拉赛马这曲,自然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以此来吸引他的话题,让他接近自己,可见她心思之缜密,安羽汐不由得想起那赵敏来,心中不禁一抖。
“安先生在想什么呢?”沈姑娘轻声细语的问,“没什么,我在想姑娘二胡已经拉的登峰造极,姑娘却说是不熟练,想比姑娘琴弹的更加出神入化了。”
沈姑娘轻启贝齿,温柔的笑了一下,“驸马过奖了,若论音律方面的造诣,在大唐长安,又有谁敢与公子相提并论,刚才小女子在公子面前班门弄斧,真的是贻笑大方了,小女子想再弹奏一曲,请安公子指点一二,如何?”
她对安羽汐的称呼一下子安驸马,一下又安公子,一下又叫公子,显得是越来越熟悉,越来越亲密,安羽汐也不去计较,见她跃跃欲试,也不好意思太不给她面子,心中对她也是越来越好奇,想进一步的去了解她,也不忍拒绝,只好开口,“愿听姑娘高雅,我就洗耳恭听了。”
丫头上前摆好了琴,又退了出去,沈姑娘调弄了几下琴,笑道,小女子就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献丑了,下面我弹一曲凤求凰,请您指教。”说完弹了起来,同时口中唱道“,风兮风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为玉兮无所得,何悟今兮升斯堂,”听她一路唱下去,声音清脆悦耳,赛过黄鹂,安羽汐小时候学过拉凤求凰,对于诗文却已忘了个一干二净,但这古曲确是了熟于胸,练过数十遍。见她边弹边唱,美丽的脸庞也露出一种高傲的神情,并露出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这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与良好的气质并不是装出来的,也是从小接受良好教育,慢慢培养出来的高贵气质。
经此一曲,又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安羽汐对她的好奇心又增添了一分忍不住有了去要美女微信号的冲动,心中哑然失笑了一会,问道“,姑娘果然女中巾帼不让须眉,令人好生佩服,不知姑娘芳名?”
沈姑娘一愣,显然不敢相信他会不知道自己的艺名,其实所有青楼女子,进青楼后,店里往往会给她们另外取一个让人容易记住又好听的名字,自己原先的名字又有谁会在乎呢,也从来没有人会问起这个,因为每个客人也不会在乎她的名字,而安羽汐这么问,显然是因为他从不逛青楼,而他问的肯定也是自己的芳名,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他是不会在外面乱来鬼混的,又加之他与别的男人不同,一进来就非常的守规矩,彬彬有礼,竟然连手都没有过来碰一下,连看着她时也是看一眼就转移,连最基本的欲望的眼神都没有,心中对他更加的敬佩。
安羽汐也是比较严于律己,一心扑在事业上,从未与女人出去鬼混,每天晚上都按时回家,自己已经有了五位妻妾,已经心满意足了,而且他觉得青楼女子并不干净,在现代有保护措施,可现在在这里并没有,一旦染上什么病,自己必死无疑,而且也会传染给自己的女人,因此从未有过去逛青楼的念头。既然从未去过,青楼里面的各种规矩他一概不知,哪个店里有什么有名气的头牌他也一概不知,虽然自己也开这种店,但也从来没有来过,他与大唐纨绔子弟也很少一起出去玩,虽然与那些富二代官二代都已经认识,也经常的一起出去结交,但如果他们去风月场所,自己则立马掉头回家,以至于那些人老是嘲笑他惧内,怕公主打他骂他,他也总是一笑了之,其实公主对他百依百顺,从来不拂他的面子,从不仗着自己的身份对他打压,甚至对他讲话也是轻言细语温柔体贴,这让他放心了不少。
沈姑娘笑道“你是第一个问我闺名的男人,那我就告诉你我的闺名,我姓沈,名叫凌薇,”
“嗯,这个名字很秀气,就像姑娘容貌一样朝气凌人,这个薇字便注定你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代名人。”
沈凌薇立刻心花怒放起来,见他杯中已经见底,亲自为他泡了一杯茶,见她茶艺了得,安羽汐过来抿了一口,细细品了一下,沈凌薇露出满是期盼的眼神,开口轻言轻语的说“,这茶乃小妹亲手所泡,不知可能入先生之口否?”
安羽汐想起那水浒传中李师师给宋江品茶,宋江那故作深沉的装b状,忍不住的有样学样,“茶是好茶,可喝起来似乎有点苦,可不知姑娘泡茶的时候心中可有不满或者凄苦?以至于泡的茶里面也一丝悲苦之意?”
沈凌薇见他如此说,顿时有了知音之感,“先生可是懂茶之人,一语便道出小女子心中所想,先生请为我处身设地的想一想,任何女子踏入青楼之中,平日里只是强颜欢笑,背地里谁不是唉声叹气,个中心酸与酸甜苦辣又能向谁去诉说,哪个女孩子会心甘情愿的待在这种肮脏的场所,任人践踏尊严与声誉,假如我不是青楼女子,先生又岂会看我不起。”
“其实我并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想必姑娘是误会了,在我看来,各行各业三教九流每一个职业都是令人敬重的,他们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去生活,赚钱养家糊口,每一个人都是有尊严的,都值得我们去敬重。好了,天色已晚,我这就告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