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泰捂住自己的肩膀,站了起来,他的脸也被地面挫伤,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多谢兄台。”他对着手持弓箭的人说道。
若刚刚鄂尔泰直接从马上跳下来,受伤定会比现在严重的多,若他不从马上跳下来,就任由那皮野马跑,则真可能丢了性命。
那人只是点了点头,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他看着那马,轻皱了下眉头。
“这马被人下了药。”他冷冷的说出,话语中不带一丝的温度。
他看着鄂尔泰,“今日之事,是我马场顾虑不周,公子的一切损失由我承担。”
鄂尔泰摇了摇头,“暗箭伤人,怎能是公子的过错。”鄂家一向中立,鄂尔泰想不通到底是谁想要暗算他。
“扶公子到内堂疗伤”,男子对身边的奴才说道。
鄂尔泰本想拒绝,可他这伤确实受的不轻,特别是胳膊,可能已经脱臼了,这幅模样,估计也熬不到回家,他想了想,就没在拒绝。
看着鄂尔泰被搀扶着走远,男子慢慢的跟在后面,表情愈的冷凝,周身的气场都低了好几度。
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已经够好,没想到却早已经被别人现。
给鄂尔泰处理好伤势,男子就派人用马车把鄂尔泰送回家中。
想必大家已经知道这马场的主人是谁了,这身冰冷的气场,除了胤禛还能有谁。
每个皇子除了明面上的产业,私下都会经营一些,胤禛就办了这个马场,但是是以别人的名义,他偶尔也来这里练练骑射,正因为如此的不避讳,倒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有人竟然把主意打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现在没有皇权之争,但私底下的暗斗却是不少,这胤禛投靠了太子一边,平衡的局势被打破,势必会引起某些人的不满。
太子他们是动不了,只能在胤禛身上做一些手脚。
可是为什么会选择鄂尔泰作为这个□□呢?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现在的鄂家是中立的立场,效忠的对象只有康熙,这样的势力是最好拉拢也是最不好拉拢的。
这鄂尔泰就成了关键。
要知道这鄂家可只有鄂尔泰这一个独苗,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鄂拜怎么会放过害了自己孩儿的仇人。
所以这人真真的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对于这件事情,胤禛可谓是恼怒,这恼怒不单单是因为自己差点被人陷害,更因为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陷害自己的人是谁。
现在的胤禛才十四岁,手上虽然有些实力,但没有母妃支持的他,这实力总归比不上那些皇子。
胤禛紧握住手,脸上面无表情,这些帐他都会记得,计算他现在查不出来,他以后也会查出来,有朝一日,他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鄂府。
“泰儿,怎么这么不小心。”鄂拜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就这点小伤,对一个男人来说算的了什么。”鄂拜开口说道。
鄂拜夫人瞪了鄂拜一眼,鄂拜笑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是这样说,毕竟是自己的独苗,他这心里也是心疼的很。
“泰哥哥,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人参鹿茸丸,吃了这个会对伤势好一些。”林黛玉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里面装着一粒药丸。
“我没什么大碍的。”鄂尔泰勉强的笑着。
不知道是受伤太严重还是怎么的,他这心里和火燎的一般,浑身上下难受的很,但刚才那郎中已经检查过,应该没什么大事。
“没有事情,吃上强身健体也是好的。”林黛玉眨眨眼睛,甜甜的叫了声,“泰哥哥。”
对于林黛玉免疫力一向为零的鄂尔泰哪受得了这个,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林黛玉笑了笑,把药丸倒了出来,放在自己的手上,又看了一眼在旁边站的晋江。
只是一个眼神,晋江就知道自家小姐的意思,赶快倒了一杯水过来。
林黛玉捏着药丸,把那药丸轻轻放在鄂尔泰的嘴边。
现在的林黛玉是真的把鄂尔泰当做自己的哥哥,这般的动作倒也没觉的有什么不妥,但鄂尔泰心却跳的不成样子。
鄂拜和鄂拜夫人则在一旁偷笑,他们这儿子也太没出息了吧,整个人都僵成了一根木头。
鄂尔泰也不知道这药丸是怎么吃下去的,等着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看见林黛玉的笑颜,他只感到脑袋嗡的一下,他想,他的脸一定是又红了,好丢人……
看着鄂尔泰吃下了药丸,林黛玉这笑比方才深了很多,“哥哥今日有伤在身,早些休息吧。”
“谢,谢谢妹妹。”鄂尔泰说话又结巴起来,到最后,干脆低下了头。
林黛玉只是笑笑,心里想着,她这位哥哥似乎很容易害羞。
折腾了半天,这天也擦黑了,林黛玉向鄂拜夫妇到了安,就回到自己院子去了。
刚踏进院门,林黛玉的脸变没了笑容。
“晋江,你传信出去,我要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害鄂家。”林黛玉一字一字的说道,声音虽然还是平日的低头,却带着让人忽略不了的寒意。
鄂尔泰刚被人送回来的时候,林黛玉也以为是普通的摔伤,但进屋坐了一会,林黛玉感觉他的气息有些紊乱,趁着鄂尔泰起身的功夫,林黛玉装作去扶他,这一扶,让她心头一惊,竟然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