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说不定这个房间是为自己准备的呢,说不定她曾经也在被期待着。
祝聆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渴望亲情了,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她将贺因拉出来:“这间屋子就别打扫了,放着吧。”
“主人,你在伤心?”贺因拿下脸上的防护面罩看着她。
祝聆摇着头:“你看错了吧,我哪里伤心了,我好着呢。”
贺因立即道歉:“抱歉主人,是我妄加揣测了。”
“这里都是你打扫的?没想到你工作能力这么强,真不错,像换了个家一样。”
“感谢主人的夸赞,我会继续努力继续保持。”
祝聆被他夸张的语气逗笑,放下刚刚那一点烦恼:“管家说话都这样?”
“为主人分忧是我的责任。”
“好了,我要出去一趟,你看好家。”
“请允许我跟您一块去。”
“不用了,又不是第一次了,送完食很快就回来了。”
祝聆这次没有再带水杯,昨天特地找出来一些手指长的小瓶子,装好食后就开着车去找工虫。
附近的草地已经没什么虫子可吃了,细尾龙们已经走到湖那边去了。祝聆找了一会才看到它们的队伍,然后就看到下方的惊险一幕。
只见一条手臂粗的斑点花蛇正跟十来只细尾龙对峙,鸡仔们恐慌地躲到母鸡身后靠在一起。公鸡拦在母鸡前面,前面十几只细尾龙看似分散,实则隐隐围着花蛇。
工虫并没有插手的意思,站在后方看着。
花蛇丝丝吐着信子,几秒后,突然袭向最靠近自己的那只细尾龙。
看体型,这只细尾龙比其他都要大上一点点,估摸着是最先出生的那几只之一,它的小翅膀扇动,两条腿灵敏地挪开,在花蛇因为惯性摆动到一侧的时候,猛地张嘴啄了上去。
花蛇迅扭头咬向它,这时后方观望的十几只细尾龙同时扑了过来,锋利的嘴狠狠啄在花蛇身上,花蛇咬住打头阵的细尾龙同时,身体也被那么多张嘴牢牢禁锢住,它的牙齿收紧,毒液注入细尾龙身体。
祝聆看得有些心惊,甚至想要跳车下去救细尾龙,但就在她担忧的同时,身后花冠鲜艳的大公鸡猛扑过来,一口就啄破了花蛇大张的上嘴,直接将皮肉洞穿,逼得花蛇不得不松嘴。它刚一松嘴,细尾龙就趁机滑脱,大公鸡不依不饶地追着往后瑟缩的花蛇,公鸡将它的脑袋啄得头破血流。
聚集在花蛇身体上的细尾龙已经趁机将它的皮啄开,欢快地啄食起来。
祝聆还是担忧那只被咬中的细尾龙,现它逃过一劫后就在原地甩了甩身体,翅膀张开,被咬的地方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毛,并没有被穿透,倒是毒液都甩在了身上,它伸长脑袋在地上磨蹭,蹭了一身的泥土之后跳进了旁边的河里,扑腾一阵后没事龙一样跳了上来,跟着一起分享起了今天的战利品。
一条粗长的蛇很快被细尾龙们分食干净了,等到祝聆从车上下来,那条蛇已经只剩下骨架了。
她觉得自己先前担忧细尾龙乱跑会遇到危险实在是太多余了,不是它们会遇到危险,而是别的动物会遇到危险。
看工虫淡定围观的样子,显然这样的围攻不是第一次生了。
吸了口气,祝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过来也没对细尾龙们造成什么影响,依旧该吃吃该走走,这点食物完全没让它们填饱肚子,翘着尾巴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
果真是危险的龙,母虫说的没错。祝聆抠着掌心,心里多了丝担忧。
“走,去给母虫送食吧。”
到地方的时候母虫还在沉睡,食物到面前它才缓缓从蚕茧中探出投来,模样看上去比昨天好了虚弱,吃完食物后,母虫给了她满满一瓶虫液,确实比昨天多了一点。
吃完后母虫也没有跟工虫交流,自顾自地沉入蚕茧中继续沉睡,昨天还剩下两只宽没闭合的缝隙今天又多合上一分。可能等到蚕茧完全闭合时她就不需要再送食物过来了。
见母虫状态良好,工虫很明显有活力了一些,祝聆将它送回细尾龙身边。
这半个小时不见,细尾龙们又朝前走了一段,草地里多了块被啄得坑坑洼洼的兔子皮毛和骨头。
祝聆干脆不着急回去了,开着车跟在它们身后观察它们这一天都在干什么。
接下来半天,细尾龙们又吃掉了一只大老鼠,几只兔子,行进的距离越来越远。
工虫偶尔也会觅食,它的食谱比较杂,青草吃,小虫子吃,花朵坚果细长藤蔓都啃得动,跟细尾龙的食谱不重合,两边相安无事。
看了眼天空,太阳偏斜,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天黑了,工虫上前拦住就快要爬上山的一群崽子们,驱赶着它们往家走,细尾龙今天差不多吃饱了,也没反抗,乖乖掉头。这时候距离养殖场已经几十公里了。
祝聆又明白了一件事,所以那天它们跑上山并掉进山洞不是偶然事件,所以昨天这群崽子回来后根本就没吃多少食,饭量也比平日小了许多。
天擦黑,细尾龙们如常地回到鸡圈,象征性地吃了几口鸡食后,撅着屁股挤开其他小鸡跟母鸡靠在一起,然后闭上眼睛。
对它们来说,这又是完美的一天。
祝聆心里除了惊愕还是惊愕。
一脸怀疑人生地坐在屋檐下,她眨巴着眼睛,连刚到家的猪崽们都没去看,就捧着脸放空地看着鸡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