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眉梢微动,语气谦和道:“今年二十有二。”
“奴家今年正双十,见过周姐姐。”
“紫菀妹妹多礼了。”
两个人笑容不减,似是很投缘,不过眨眼的功夫就一口一个周姐姐,一个一个紫菀妹妹,显得亲近了不少。
周□走在侧前方,偶尔说明几句,介绍着村子里的一些状况。
白芷和卫紫菀并肩走着,一边听着周□的话,一边用心打量着四周。
这个村子很小,好像只有几十户人家,房屋也很破旧,看起来像是穷乡僻壤一般。
明明离京城这么近,却偏偏缩在这青石山的山脚下,离官道也远,进村的山道又窄又泥泞,就连田地也不肥沃,看起来日子并不好过。
可6续遇到过一些村子里的村民后,白芷又打消了心里的想法,这里的村民个个红光满面,穿着也不差,看起来都不缺吃穿的样子,怎么瞧都像日子过得很顺遂的人。
虽然心底有那么一丝丝奇异的违和感,但是一路走来,见没有和自己面容相似的人出现,她心里又安定不少,应该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了。
凌绝山庄是个例外,至于宋家村,即来之且安之。
她只是个冒名顶替的外人,低调做事,低调做人,应该能相安无事,先看看状况再说吧。
一旁的卫紫菀却没有松下心神,她和白芷一样,也在细心打量着村子里的一切。
在又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笑着打了声招呼远去之后,她回头看了眼那个男子的背影,忍不住眉尖紧蹙了一下,又快舒展开。
周□带着她们在村子里走了一遍之后,停在一处院子外面:“这是给你们准备的院子,村子里的现状差不多就是这样,若是想了解村子里的人只需去找五位长老就好,他们才是这个村子真正的掌权人,老族长早就做了甩手掌柜,现在只管叱吒念佛不理事了。”
她似是毫无顾忌,又似是别有深意,说完便离开了。
“她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吗?”白芷有些不明所以,想到两个人现在是竞争关系,再联想一下老族长的态度,她不免想多了些。
或许这个周□只是表面好相处,不然方才为什么会说那似是而非的话,就像是在警告她们得到老族长的喜爱也没什么用。
卫紫菀深深看着周□的背影,淡淡道:“或许也可以理解为是在提醒我们。”
“提醒我们?”白芷不解。
卫紫菀伸手扯住了白芷的衣袖,一边进院子一边道:“提醒我们要想立住脚,最要紧的是得到五位长老的认可,而不单单只是凭借老族长一个人的喜爱就够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可那些相似之处又让人没办法不在意。
那么要把自己的现告诉眼前的人吗?
听了卫紫菀那的话,白芷沉默了一瞬,才语气犹豫道:“你的意思是她是好意?菀菀,人不可貌相,有些人看起来好相处,可实际上……”
“实际上却有可能是包藏祸心的恶人对吗?”卫紫菀含笑接了半句话。
白芷抿了抿唇,她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是初次见面而已,菀菀似乎和这位周姑娘熟络的太快了,没几句话就姐妹相称,还觉得对方的话是好意提醒。
白芷虽然知道不应该没来由的就用恶意去揣测别人,可卫紫菀对待别人没有这样过,没有这样主动示好过。
这种感觉很奇怪,在看到卫紫菀和周□相顾而笑的时候,她心里很闷。
连带着对周□也觉得不喜,所以先入为主地觉得那些话是在警告她们。
可菀菀却觉得那个周姑娘是好意提醒。
这种认知让白芷更为气闷。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女人这么容易就对别人放下戒心怎么行。
她们才刚从凌绝山庄逃出来,理应更加小心才是。
明明昨夜还提醒她要小心的,结果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就是那个周□长得还可以吗?长的好看的女人才更应该防备才是。
像自己这么可靠的人可不多了,前世被卫紫菀所连累,今生还能不计前嫌,甚至还动了心------。
白芷面色一僵,嘴唇抿得更紧了,神情一瞬间有些恍惚。
卫紫菀见她沉默不语,便知道自己说对了,当下便解释道:“我并不是放下了戒心,只是想麻痹他们而已,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和凌绝山庄一样奇怪。
她觉得还是把自己的猜测告诉眼前的人为好,虽然说起来有些打击人,但总好过担心的事成真,那才真的是打击大了。
“什么奇怪?”白芷回过神,努力沉着一张脸,强行按下自己纷乱的思绪。
其实她也感到了一种诡异的违和感,很奇怪,可又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奇怪。
卫紫菀轻声道:“之前在凌绝山庄我就现有些小厮不似寻常人,他们走路的时候步子很稳,脊背很直,整体动作协调,如果说一个人如此也就罢了,可偏偏山庄里大多小厮都是如此,就和方才咱们遇到的那几位中年男子一样。”
那些老人和妇孺尚且不论,她可以肯定的是,至少那几位中年男子不是村民,或者说不是普通村民。
这种走路姿势的人她见过,那些从西岛国一路护送自己来百钺和亲的兵士都是这般走路,对,是训练有素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