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那朵小棉花也被一并带了过来。
那位身为小棉花的爷爷,却曾经连一个眼色都不愿给那朵小棉花的木族族长,连夜开了个“家庭会议”,提前“端正”了大家对小棉花的态度。
“不管从前如何,往后那丫头都是我们郁家的一员,是我的孙女,你们大伯的女儿。记住,谁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使唤她,给她不好的脸色。”
路都走不顺溜的老树精杵着拐杖,一边捋胡子,一边指示着家中子孙。
老爷子走后,郁唐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
“那个小贱种凭什么?”
“明天可不能再说这些了,木族往后都要靠着狐族呢!”
“妈的,不就是一棉花……”
管家眯着一双睫毛花白的眸子,有些无奈地扫了他一眼。
……
行完了颠簸的山路,郁铃终于下车透了口长长的气。
这一路车坐得她脑子晕得不行。
刚一下车,钟楚云便自车前绕自郁铃身旁,伸手将她扶住,渡送灵力缓解着她体内的不适。
“我没事!”郁铃抬眼望向钟楚云,弯眉摇了摇头,笑道,“就是有点饿了……”
她说着,摸了摸自己扁下去的肚皮。
中午在飞机上本就没有吃多少,还因为晕车全吐掉了,她这肚子早就空得只剩下匡当当灌下肚的矿泉水了,寻个地方方便一下就能彻底“放空”。
钟楚云知她饿了一路,连忙向郁家问有没有什么吃的。
郁家多少人被郁铃伺候了几百年,什么时候伺候过这丫头?
一时间前来迎接的几个年轻人一时都不吭声,老族长见了,连忙杵着拐杖上前,摸了摸郁铃的头,一脸慈祥地笑道:“有,当然有,爷爷这就让人为你做。”
他说着,回身望了一眼自己的某个孙女:“郁苹,愣着做什么?你妹妹饿了。”
被望的女子愣了半秒,忙回过神来,从簪满白色苹果花的头上取下一枝花簪,双手结印,咬咬牙在掌心变出了一个又大又红的果子。
她几步跑上前来,把苹果塞进郁铃手里:“小妹你先用这个垫垫肚子,姐姐自己结的果子,别人要我都不给的!”
郁铃可忘不了这位看上去面色和善的“姐姐”,当年就数她最爱跟在郁唐屁股后面一起欺负她。
面对此时此刻这份被强迫出来的虚假好意,郁铃一时有些不太乐意地接过了苹果,刚思考着要怎么回应,一旁钟楚天便凑上来看了一眼。
“刚从脑袋上摘下来的?你昨晚洗头了吗?”
“我……”郁苹张了张嘴,一双眼瞪着眼前的钟楚天,眼底满是茫然与尴尬,半天没能说出半句话来。
郁唐没忍住,皱眉反驳道:“你从树上摘果子,还要在乎昨晚有没有天下雨吗?”
郁苹连忙点了点头。
她活了半辈子,就没见过山里那只妖精嫌弃过她身上结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