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坐得乖巧,望向钟楚云的眼里闪烁着某种期待。
钟楚云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到了喉头,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那就一起。”
钟楚云话音刚落,一旁的郁铃便已小狗似的扑了上来,抱着她用力蹭了蹭,只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小丫头便已重坐好。
较之刚才,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郁铃疯狂上扬的嘴角了。
离开淅泉山半年多了,郁铃从未想过自己还会回去。
万幸的是,淅泉山也好,郁家也罢,那些曾经囚住她的梦魇,早已成为一种遥远的过去。
对她而言,相距不止半年,更是百年之久。
她没什么好恨的,如果可以,她希望那座深山永远都是木族以及山中其他妖灵的净土。
为了跟钟楚云一同回去淅泉山,郁铃厚着脸皮和店长请了三天事假。
清明将近,钟楚云为郁铃买了一套衣。
郁铃抢过钟楚云的手机,点开淘宝看了一眼价格,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身买下来九百多,贵得她心痛了好半天。
钟楚云说什么既然要回去,那就得穿得漂漂亮亮的,不能让木族之人觉得她在狐族受了委屈。
郁铃不由争道:“受没受委屈,我心里明白不就好了?”
“不够。”钟楚云皱了皱眉,伸手揉了揉郁铃的头,揉得郁铃都睁不开眼了,这才说道,“要让他们都看见,你现在不是任何人都能欺负,都能使唤的了。”
“唔……”郁铃后退了两步,手指理了理被钟楚云揉乱的头,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些许。
衣服很好看,好看得她都有点舍不得穿。
卖家页面说这衣服可以机洗,但她还是怕被洗衣机洗坏了,第一次清洗便是靠双手去搓的。
出那日,她换上了钟楚云买的衣服,人生第一次去到了自己从前只在电视上看见过的飞机场。
如今她也是有身份证的妖精了,再也不需要像半年前来时那样,晕一天一夜的长途车了。
第一次坐飞机,郁铃又兴奋又紧张。
她紧紧跟在钟楚云的身后,茫然地排队取票,紧张地过了安检。
安检员手里的东西滴滴叫唤时,她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半天没敢动弹一下,直到听清了那句被重复了两次的“可以走了”,这才灰溜溜地穿上外衣,拿起了塑料框里自己的手机,朝不远处提好行李等着自己的钟楚云和钟楚天跑了过去。
“刚才那个东西响了,吓到我了!”郁铃追在钟楚云身旁,小声嘀咕道,“我还以为棉花不能过检呢!”
“你这话让穿棉衣的那些人情何以堪?”钟楚天说。
“可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它就是响了啊!”郁铃抬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