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晕上一层水雾的眼眸，还有泛红的眼尾。
心里涌上了一股无力。
“……我说你能不能别那么固执？”
谢峥现在很难受，不仅是身体难受，心里也像是被浸湿的布给蒙住了一般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
他逆着光注视着身下的少女，面色苍白，好似再用力一些就会瓦解破碎。
什么？
白桃张了张嘴，话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有什么液体温热滴落在了她的眼角。
她瞳孔一缩，愕然看向了少年。
“为什么不是你……”
为什么是我？
第三十八章王八蛋
什么不是你，是你的？
这几个字分开她都认识，怎么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白桃看着谢峥眼尾泛红的样子，着实给吓了一跳。
也不管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了，伸手将脸上那点湿热拭去。
“那个，你，别哭了。既然那么难受，我去给你叫医生过来看看，看了就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撑着地面准备起来，结果刚动，少年身子一软，整个人无力倒在了她的身上。
谢峥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虚弱成这样，即使在打了抑制剂的情况下也依然没有好转。
这不仅是因为今日是分化期标记的最后期限，他的身体承受不住，还因为眼前人……
她的信息素此时充斥着整个屋子，清甜，柔和，全然笼罩在他的周身。
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把他摁住，力道不大，可是基因使然，他无法抵抗。
谢峥咬了咬牙，挣扎了几次想要起来都无果。
白桃瞧着他这般艰难，下意识伸手想要扶住他的肩膀，可是手刚碰触到他，他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
她一着急，弯腰把人一把抱了起来。
原以为得有些重量，结果一上手竟然这么轻。
白桃也受了信息素的影响，身体也失了些平衡，抱着他摇摇晃晃的，起身时候差点撞到一旁的桌角。
“谢峥你坚持下啊，我这就带你出去。”
她说着见人要掉下去了，颠了下怀里的少年，然后憋红着脸往门口方向走去。
谢峥眼睫微动，睫羽湿润，眼眸还带着氤氲的水汽。
他从没有这样狼狈，更没有这样虚弱过。哪怕是他第一次进入易感期的时候，也顶多浑身热，再无力也依旧能应付一个信息素暴走的a1pha。
这样的无力感还有前后强大的落差，无一不在提醒着他。
——他分化成了omega。
这个认知清晰又剧烈的刺激到了他的大脑，前一秒还混沌不清的意识骤然清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