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这才开心起来,笑得眼睛弯弯,搂住周淮生的脖子,撒娇道:“爸爸你最好了。”
正巧这时候林知绎打开车门坐进来,看到周淮生在怀里扭来扭去的卷卷,诧然道:“这是怎么了?”
周淮生握住林知绎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我们今晚去儿童餐厅吃吧?”
林知绎了然,不理会周淮生的暗示,俯身问卷卷:“周知蒙小朋友,我下午说了什么?”
卷卷立马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地坐回到周淮生腿上,小声说:“说我有哮喘,不可以吃油炸食品。”
“儿童餐厅里有什么?无非就是那些高油高糖的东西,”林知绎拍了一下周淮生伸过来的手,恼道:“你干嘛老是和我对着干?我不是为了孩子好?梁医生都说了哮喘要少吃油腻的东西或者甜品,你应该让他习惯吃那些清淡易消化的。”
周淮生连忙握住林知绎的手,“我知道我知道,我怎么会和你对着干?我就觉得离上次吃那些东西都快过去两三个月了,偶尔吃一次没关系的。”
卷卷已经不关心他的爸爸能不能说服小爸爸了,他默默爬回后座,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林知绎回头看他,“生小爸爸气了?”
卷卷摇头,“没有。”
林知绎想了想,选择妥协:“那就去吧,少吃一点。”
卷卷低下头,闷闷地说:“好。”
他们一起去儿童主题餐厅,帮卷卷点了他最喜欢的宇航员套餐,林知绎和周淮生则一人点了份意面,他们吃惯了中餐,对儿童餐厅的东西并不感冒,卷卷吃到一半就想去游乐区玩,周淮生先走进去,拿了消毒湿巾把滑梯上容易碰到的地方都擦了一遍,然后才把卷卷抱了上去。
林知绎坐在不远处,正在接电话。
卷卷怔怔地坐在滑梯最高处,他不明白他的小爸爸为什么总是这么忙?
周淮生推了推小家伙的屁股,卷卷就倏地滑了下去,林知绎接完电话走过来,两手搭在围栏上,看卷卷玩。
卷卷看了看周淮生,又看了看林知绎,见他们两个都笑着看自己,他这才满意,小跑到楼梯处,爬到滑梯最顶端,然后咻的一声滑下来,得意地跑到林知绎面前,仰头问:“小爸爸,我厉不厉害?”
林知绎摸了摸卷卷的头,笑道:“卷卷最棒了。”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起来,林知绎歉然道:“小爸爸去接个电话。”
卷卷看着林知绎的背影,心情像过山车一样冲到了谷底,周淮生在他旁边蹲下,“卷卷是不是觉得小爸爸太忙了?”
卷卷赌气背过身。
周淮生弯了弯嘴角,把小家伙圈到怀里,忽然问:“卷卷猜一猜鼎胜大厦里一共有多少人?”
卷卷想了想,“一百个。”
“不止,有将近两千人。”
卷卷睁大了眼睛。
“除了鼎胜大厦,我们上次去的那个还没建成的大楼也是小爸爸的,小爸爸手里除了大楼,还有酒店,还有很多小区,小爸爸管着这么多东西,你说他会不会很忙?”
卷卷点了点头。
“虽然小爸爸很忙,但他一有时间就全用来陪卷卷了,昨天小爸爸还和你一起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了,是不是?”
“是。”
周淮生把小家伙抱起来,把他放在滑梯上,哄道:“爸爸之后多抽时间来陪卷卷,卷卷不难过。”
卷卷撅起嘴,轻轻“嗯”了一声。
最近鼎胜因为一些房产风波倍受舆论压力,林知绎虽然及时控制住了局面,但后续的处理措施却没有跟上,所以舆论一直没有扭转过来,他因此了一通火,下午开完会,相关负责人立即把整改方案交了上来,赔偿到位,各方面工作都顺畅了,负责人隔一段时间就要向林知绎汇报下情况。
挂了电话,林知绎走到游乐区,周淮生走上来问他:“源富花苑的事情解决了?”
“差不多了。”
“我下午去过一趟,那里已经没有记者了。”
林知绎点头,“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们怕被我知道,层层瞒报,最后才搞得这么复杂。”
林知绎叹了口气,靠在周淮生胸口,抱怨道:“好累。”
见林知绎这么累,周淮生打算明天再跟他讲卷卷的小情绪,卷卷玩了一会儿泡泡球,连摔几个跟头之后就没了兴致,跑到周淮生身边喝了半杯果汁,说想回家了。
等到开车回了家,周淮生带着卷卷去洗澡,林知绎本想跟过去,可源富花苑负责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只好待在客厅里接。
虽说林知绎是最高决策者,但他也不是在家坐等收钱的性格,他继承了顾念的秉性,向来是敢闯敢拼的,所以从例会到重要谈判,到商业宣传,再到突事件处理,他都是亲力亲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他安逸不下来。
等事情完全结束,他伸了个懒腰,像树袋熊一样扒在周淮生身上,让周淮生抱他去洗澡,周淮生笑着托住他:“这么娇气。”
“就是娇气,”林知绎哼了哼,搂得更紧,“那钟晔还天天在家里被6谨承抱来抱去呢。”
“人家钟晔眼睛不好。”
“我也不好,”林知绎咬了咬周淮生的耳朵,手从周淮生的领口钻进去,“老公……”
周淮生抵抗不了林知绎这一招,他的步伐陡然变快,一到楼上他就把林知绎放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然后回身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