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生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鼎胜在拓展医药产业,我今天晚上在和一家医药公司的研经理通电话,他们研出了一种更强效的抑制剂,我问他会不会有副作用,他说有,所以我说,为什么只有omega要用抑制剂呢,如果用在a1pha身上,一切就好办了,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前因后果我解释得清楚吗?”
林知绎撒着谎,但脸不红心不跳,倒是周淮生的脸色由白转红,眼神闪躲得厉害。
“至于说到怕影响孩子,是我想试用这个型抑制剂,但怕有副作用,影响到卷卷,听懂了吗?”
周淮生连忙握住林知绎的手,制止道:“不要试用,才研出来的东西,没有安全保障,绝对不可以。”
“那我情期的时候怎么办?你又不肯。”
“我……我没有信息素,我给不了你a1pha的那种安抚。”周淮生艰难地把自己最难以启齿的话说出来。
“我又没有感受过什么a1pha的安抚,哪里来的比较?”
周淮生怔住。
“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会喜欢上别人?我身边有多少a1pha?我要是想要a1pha的安抚,我干嘛还要给你下药和你生孩子?我闲的慌?周淮生,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呢?”
周淮生的呼吸愈急促。
“还有你刚刚说,你从来没想过用孩子困住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明明是我用孩子困住你啊,你是不是嘴上答应着要陪我一辈子,但心里早就打算好,等我喜欢上了别人,你就立刻全身而退?你想都不要想,周淮生,一个卷卷还不够困住你的话,那就再生一个。”
林知绎俯身吻住周淮生的唇,不许周淮生这张笨嘴再说出任何让他不满意的话。
原来他最喜欢周淮生的温柔,现在他最讨厌周淮生的温吞。
他已经不是原先那个只会撒娇的林知绎了,他陡然从失智的小可怜,变成了身价上亿的总裁,周淮生也从一个无所不能的保护者,变成了“寄人篱下的保姆”。
周淮生内心的失落和自卑,林知绎都懂,但他骨子里的强势不允许他把这件事一次又一次地往后拖。
周淮生要正视需求,要停止自责,要接纳自己,要关心自己、爱自己,这个过程很漫长。
林知绎不是心理学家,听了课依然云里雾里,他只想用最直白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周淮生:我爱你。
经验缺乏,其实林知绎也不怎么会接吻,他只是泄愤地咬着周淮生的嘴唇,直到周淮生伸手抚摸他的后颈,他才稍微平静了些,但他没有忘记去脱周淮生的衣服,周淮生没有反抗,厚实的套头衫很快就被林知绎扒了下来。
林知绎刚要得逞,周淮生就翻身将位置颠倒,林知绎回过神,视线清明后就看到周淮生比例极佳的肩颈和胸膛的肌肉,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周淮生良久之后才正式开口,他下了好大的决心,做了个深呼吸,窘迫又费力地把话说出来:“我是吃醋了,我想你早上才逼我答应陪你一辈子,晚上就和a1pha聊得那么亲热,我很嫉妒。”
林知绎用指腹摩挲着周淮生的下颌,鼓励地说:“继续说。”
“但是是我听错了,听了掐头去尾的对话,就误解了你。”
林知绎打断他,“不是,我不想听你的道歉,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周淮生沉默片刻后,一字一顿道:“我想陪在你身边。”
林知绎弯起嘴角。
“我想你的身边不要再出现任何a1pha。”
林知绎说:“还有呢?”
“我想,让你开心,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
“好。”
林知绎没有半点犹豫,眼里还含着笑意。
周淮生从来没有这样畅快过,他第一次说“我想”,是四五岁的时候,他哭着对他的小姨说“我想要爸爸妈妈”,小姨回答“他们都不在了”,七岁的时候,有一天暴雨夜,他的小姨赶不过来给他做晚饭,他被饿醒了,想吃饭,只能自己下床去烧火,从米缸里一次次舀米,倒进锅里的时候,脚下没站稳,摔倒时手掌下意识地抓住什么支撑物,却忘了那是滚烫的锅边,霎那间烫得他在地上直打滚,留下了一个至今未消的疤。
从小到大,他说出来的请求从来没有被满足过,但这一次林知绎笑着说:“好啊,还想要什么?”
他在林知绎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他说:“我想要你,知绎。”
林知绎用身体回答了他。
主卧的灯啪嗒一声被关掉,房间陷入黑暗,月光洒在木地板上。
夜深,人不静。
第39章
卷卷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他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他的小爸爸。
卷卷把自己卷在被子里玩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无聊,他只好爬起来,穿好小袜子,自己打开护栏,从床上下来,他准备给他的爸爸和小爸爸一个惊喜。
好不容易打开门,他先去了他爸爸的房间,没有人。
他转身往小爸爸的房间跑,还没进门,就被房间里溢满的葡萄香味吓到了,味道太浓了,卷卷一走进去就变得晕晕乎乎的,还没走到床边就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咕咚一声闷响,床上的两个人都没听见,卷卷只好泪汪汪地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委屈巴巴地往床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