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饭拿出来,我饿了。”林知绎突然打断他。
周淮生看了他一眼,也不敢继续说,只好从林知绎带过来的牛皮纸袋里拿出饭菜,一一摆到桌上。
林知绎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他把肉和菜全推到自己面前,只给周淮生留了一份米饭,然后边吃还边把生姜丝挑到周淮生碗里,周淮生任他欺负,林知绎等到气消了,才以不好吃为名,把鱼香肉丝分给了周淮生。
吃饱喝足,林知绎又去捏了捏卷卷的小手,卷卷终于醒了,林知绎就把他抱到腿上,打开单独买的儿童餐,喂卷卷吃。
周淮生试探着说:“知绎,让他自己吃。”
“不要。”林知绎把饭菜拨到小勺子上,喂给刚睡醒还懵懵的卷卷。
周淮生只好去旁边倒了杯茶。
卷卷吃完就又去睡了,周淮生把桌子收拾干净,系统弹出来消息,他连忙坐下来处理,是一个手动分配订单的申请,因为外卖员抢到的两单路线完全不一致,所以需要站长进行调整和分配。
林知绎指着屏幕上的另一个路线,“选这个。”
周淮生一开始还以为林知绎在逗他,可思考了两秒,却现林知绎说的确实是最佳路线,他惊讶道:“你好聪明。”
林知绎朝他挑了下眉,“是你笨。”
周淮生笑了笑,没有否认。
过了下午两点,点外卖的人少了,系统就清净了许多,林知绎有些困意,拉过周淮生的胳膊枕着,恹恹地说:“周淮生,我今天设了一个局,骗我爸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我还偷偷放了摄像头,把过程录了下来,然后直接交给了警察。”
“那现在呢?”
“不知道,我不知道林衍德会不会丧心病狂地做些什么,这几天你保护好卷卷。”
周淮生满心的担忧,“最重要的是你,你要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
周淮生还是很担心。
林知绎瞥见键盘下面压了几张纸,他拿出来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鼎胜这两天的闻内容,还列了鼎胜旗下所有的产业,林知绎问周淮生:“你抄这个做什么?”
周淮生有些尴尬,“我什么都帮不了你,就想着,至少你跟我倾诉的时候,我不会连听都听不懂。”
林知绎“哦”了一声,他继续倚在周淮生的胳膊上,漫不经心地说:“那我跟你讲,这上面的所有产业公司,以后都是我的,都是卷卷的。”
周淮生温声道:“不要太辛苦,你已经很优秀了。”
“周淮生,我有点累。”
“我知道。”
“等所有事忙完了,我要好好睡一觉。”
“好。”
“你抱着我睡。”
周淮生迟疑了几秒,终究还是说了“好”。
林知绎枕在周淮生的肩头打了一会儿盹,很快就被徐杨的电话吵醒,“知绎,嘉锐投资声称要退出鼎胜的股东序列,我查了一下,嘉锐投资的董事长是陈彦朗的舅舅,他在这个时候退股,很明显是在报复你。”
“我知道了,我现在回公司。”
林知绎挂了电话,一转头看见周淮生正满眼担忧地望着他,林知绎笑了笑,“紧张什么?小事,肯定是林衍德想闹出点动静来,让别人以为我一接手鼎胜,鼎胜集团遭遇退股危机,不用担心,那家投资公司不是什么大股东,控制一下舆论就好,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下班,我晚上想吃炒饭。”
“好,我等你回家。”
林知绎离开周淮生的站点,去了鼎胜,连轴转地处理一众突事件。
徐杨敲门进来,“知绎,有警察来询问梁远山涉嫌挪用资金罪的一些情况。”
林知绎放下手里的事,带上事先准备好的账本,去了会客室。
“你是报案人?”
“是,我是林知绎,目前在鼎盛集团担任总经理的职务。”
警察开始记录,“说一下大致情况吧。”
“好的,梁远山是鼎盛集团旗下产业鼎纳保险的总经理,他利用职务之便,五年内挪用资金高达七千六百万,并进行了一系列的营利活动,警官,这里的账本一半是鼎纳保险交过来的,我看了一下,账面都被抹平了,但是鼎纳保险之前离职的一位副总提供了真实的原账本,放在下面这几盒里,统统都可以作为证据提交,还劳烦几位警官带回去一一核实,我就是希望能今早给梁远山定罪,给鼎胜集团一个交代……”
送走警察,林知绎站在会客室门口,心想着:解决完梁远山,剩下的就是林衍德了。
他再次打电话给负责林衍德案子的警察,询问他什么时候传逮捕林衍德,警察说:“七日内会给出是否立案的答复,立案后才会决定是否需要逮捕。”
林知绎有些焦急。
再等下去,林衍德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一是逃跑,二是报复,林知绎倾向于后者。
田敏尧带着林知文离开了林家,邱阿姨说林衍德没有回来,谁都不知道林衍德现在在哪里。
林知绎从鼎胜出来,在回家的路上,他都下意识地往两边看,他总觉得林衍德在暗处跟踪他,他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酒吧,进酒吧之后,林知绎打电话给周淮生,“你今晚带着卷卷回石方巷,不要去我那里,我怕被我爸现,还有你明天早上送卷卷去早教班之后先别走,等我来了你再去上班,必须有个人守在卷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