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矮瘦青年一愣,下意识往两侧看去。
好、好像还真是一样的东西,他心里一慌,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弄错了,可那衣服……,更何况,周围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就这么轻放,多少有些拉不下脸来。
他梗着脖子,强词夺理道:“那我怎么知道…别人是不是馊的,我不管,除非你把我剩的这碗全喝了,证明食物没问题,否则我不能让你。”
这个要求,明显在为难人。他刚刚喷吐时,挺多人都看见了。再让服务员喝,明显是强人所难。
别说搁在七十年代的华国,就算是后世,也没有这样的。
田苗本来还挺理解外地人喝不惯豆汁儿,想当初她第一喝时,情况比他好不到哪去。还是后来常去都学习,被当地人带的,才逐渐适应了这个味道。
隔着重重叠叠的人群,她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给她急坏了。
为了有更好的观看体验,田苗下意识的踮起脚尖,伸个脖子朝里面看去。
在七十年代,服务员的工作可是铁饭碗,哪里受过这个鬼气,何况还是一个瘦瘦小小乡巴佬。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口角愈激烈,争论不休。
周围人则是习以为常,更有那聪明人,怕他们突然动起手来,端着豆汁儿闪到一边,边吃边看热闹,岂不美哉。
见此场景,徐绍清微微皱眉,刚准备换个地方吃饭。
就见田苗趁着众人起身的刹那,闪身走到前面,坐在一个眼熟背影对面,兴致冲冲的看了起来。
边看还不忘跟对面人唠上几句,热闹的很,把他这个大活人,完全抛在了脑后。
徐绍清无奈,也跟着走了过去,越往里走,他的神色越古怪。
坐在田苗对面,讲话破马张飞的大爷,怎么越看越像他家那个身体不好、需要陪伴的老爷子!
徐绍清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在两人的注视下,拉开凳子,稳稳坐下。
随着他坐下的动作,场面突然鸦雀无声。
田苗和老爷子对视一眼,双双闭了嘴,各自忙活起各自的事。
一个埋头苦吃,一个正襟危坐,面上不显,内心活动却丰富的很。
老爷子:完了完了,医生刚说不让吃油腻的食物,可这焦圈儿刚吃一口……,说啥也不能浪费了。
田苗:完了完了,热闹看的得意忘形,完全把徐大活人给忘了。
徐绍清扶额,看了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叹气道:“唉…,都吃些什么,我去买。”
沉浸在自我反省中的田苗,根本没注意到他话里的槽点,快开口回道:“随便,都行。”
说完,立刻移开了视线。
徐老爷子自知理亏,微微摇了摇头。
胡乱看来看去的田苗,不经意间,方才看清,坐在那矮瘦男人右侧、一动不动的女同志是谁,没想到,竟还是个老熟人。
能在这见到刘梅,她还挺吃惊的。
兴县离得那么远、都城又这么大,吃个饭都能偶遇,她能不吃惊吗?
再说,现今可是七十年代,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的时代。
田苗是打着上学,过来熟悉地方的借口,才买到的车票。
那刘梅又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