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不是真的吧,楼下那个只是和他长得非常像的丧尸,他才不是池星洲。
她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或许是心底的执念,或许是一时不愿意接受事实,或许是自我麻痹。
林绡一个人又在这阳台上待了一天一夜,不吃也不喝。
可怕的是已经三天没有进食只有头两天喝了点水的她竟然完全感觉不到饥饿,林绡分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楼道里的丧尸群几乎已经完全消散去其他位置追寻猎物,这四处除了楼下的三两只丧尸外,已经恢复了安宁。
林绡看了眼,而楼下的几只丧尸里,就有池星洲。
竖在一边的背包里,林绡迟疑片刻,下一秒打开取出里面的手枪,丢下包不管不顾去打开门冲下楼去。
房子一楼还有一只丧尸,林绡见到它直接就是一枪,正中眉心。
接着她来到房子外头,还有包括池星洲在内的三只,而她数了数弹匣内的子弹,恰恰好三颗不多不少。
“砰砰!”接连开了两枪,两只丧尸倒地。
当还剩下最后一只,也就是池星洲时,林绡举着枪面对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可是已经变成丧尸的池星洲完全失去了人性,张牙舞爪向她靠近而来,林绡不愿意杀他,只能迈开步子躲开。
她一直往南边的方向走,池星洲一直在身后追着。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前方出现一片树林,林绡拐了个弯进入到林子里,池星洲也紧随其后跟上。
林绡并没有走到树林深处,她只是沿着树林和马路交界点在走着,到最后她已经不太走得动,三天没有进食的她身体不剩什么力气,只能一边倒退着走,一边看着池星洲。
林绡看他的眼眸里尽是惋惜和怜爱,以及不舍。
最后她停下脚步不再后退,眼看着池星洲一点点靠近,就在两人还剩一步之遥时,林绡无奈举枪,一把将池星洲给放倒。
他绷直的身子向后仰下的那一霎那,林绡也同时丢下枪冲了出去,她来到池星洲身边,将他的脑袋给抱起,紧紧拥在怀里,眼泪又开始簌簌往下掉。
“好了,所有的苦难都结束了,你该去一个安宁的世界继续活着。”林绡小声喃喃,“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去找你,去陪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
以这样抱着的姿势保持很久,林绡后知后觉开始检查池星洲的身体,最后在他的胳膊上找到一个咬痕,一下子情绪再度崩溃,捂着脸啜泣。
你是什么时候被咬得,为什么在变化期间都没有出现,为什么不肯回来找我。
你一个人熬过这段时光一定很辛苦吧,你真是个大傻子。
林绡又抱着他哭了好一会,后来觉得不能就这样让他暴尸荒野,艰难地起身用身体残存的一点力气挖坑,挖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小时,从白天挖到太阳下山。
将池星洲拖进坑里埋葬好,林绡又找来一块木板插在土里作为墓碑,随后捡起地上的围巾打算圈在墓碑上,这是池星洲生前最后戴在身上的围巾,是条藏蓝色的围巾。
可能是一下没有拿稳,林绡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再加之一阵风刮起,围巾直接被吹走,林绡疯了一样起身去扑腾,围巾像是在捉弄她又向前滚了几圈。
为了追上这条围巾,林绡踉跄着来到马路上,因为哭太久她的双眼视力有些模糊,再加之她一心只想把这条围巾追回,压根没注意到马路中央的大石头,就这样硬生生被绊倒,磕了一头的鲜血。
林绡躺在地上,怀里却紧紧抱着池星洲的围巾,她能感觉到额头有温热的血在往外流,很快,她看到自己的血,正在染红地面,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身,抑或是林绡自己不想起身,失去池星洲后,她不知道自己继续苟活着的意义。
她也想就这么死掉。
由于失血过多,渐渐地,她开始失去意识。
黄昏下,一辆吉普车正在疾驰,车内驾驶位和副驾驶位分别坐了两个男人。
副驾驶上的男人开心喝着啤酒,夸耀今天的收获。
“真没想到今天出来找补给,还能让咱们碰上一辆运啤酒的卡车,只可惜不能全部拉走,可惜了了。”
“得了吧你,你拉回去那么多,也没人能喝得了。”开着车的男人戏谑一笑。
“喝不了我可以屯着啊!知不知道在这末世下喝口啤酒都是极其奢侈的事,我都快一个月没尝尝这味儿了。”男人说完又接连灌了几口。
开车的男人则劝他:“你少喝点。”
“没事,反正我又不开车。”话音刚落,喝啤酒的男人便眼尖地瞥见马路中央躺着一个女孩,“喂,看着点,别轧着了,回头溅我一车血,很难洗的。”
开车的男人索性直接将车给停下,喝啤酒的男人不忍道:“怎么了,车是过不去吗?”
“我下去看看。”男人开门下车。
躺在路上的女孩有些瘦,却有一张美得让人无法移开眼的脸,就连男人见了也不忍惊叹:“好可惜。”
坐在车上喝啤酒的男人也好奇跟着下车,见了地上的女孩不免也是一声惊呼:“哦哟,这小妞长得还挺好看的,死翘翘了吗?”
开车的男人俯身仔细端详一番,刚想看看她身上有没有被咬得痕迹,意外注意到女孩的腹部正在有规律的上下,幅度很小,但这是在呼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