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捏紧了拳头:“五哥,这空口白牙的污蔑弟弟不好吧,再者,如果五哥有真凭实证的话,这话为什么不一早便告诉宋时问呢,为何要拖到现在?”
他赌宋濂没有证据,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能证明,那些个太监吗,这年月,宫里随便死个人也不会有人在意,如果,宋濂说的证据是签字画押的口供,那么他可以反咬宋濂作假诬陷他。
宋濂:“不用着急,待过两日,证据到我手中,我一定会将事情告诉他,七弟不必着急,但你我本就是兄弟,若是你不跟我争这个位置,这件事情就只有你知我知。”
宋迟呆呆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宋濂的话。
见他低头沉默,似是在低头认输,就在宋濂觉得自己胜利在望的时候,宋迟却笑起来,依旧是温润如玉的笑容。
在黑夜中,两人站的很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兄友弟恭,实际两人早已暗中拼的你死我活。
宋迟:“五哥,方才你也说了,梁王与宋时问的关系不一般,五哥难道没有想过我们争得头破血流,最后得利的却是宋时问呢?”
宋濂显然认为不会有这个可能:“不会,梁王不可能会让宋时问回去。”
他虽然才来京都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看出来了,梁王对宋时问很不一般。
宋迟:“五哥真是想的真长远,弟弟佩服。”
宋濂:“所以,我刚才的建议你想一想,我会让你当一个闲散的王爷,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宋迟:“五哥当真是对我很好,都替弟弟想好了以后的生活,五哥,弟弟真是太感动了。”
宋迟的话看上去是真心实意,但宋濂知道,与他斗了这么多年,宋迟绝不会轻易妥协,必定是抓住了他的把柄。
宋迟对着宋濂笑了笑,是他一贯温润如玉的表情,“五哥,你不会以为这样就拿捏住威胁我了吧?”
宋濂见到这个表情就心生不好的感觉。
果然,宋迟悠然开口了,“五哥,你说要是宋时问知道他的母亲是被皇后亲自勒死,再被扔进井里造成自尽的假象,按照刚才五哥说的,也不知道五哥能不能活着离开京都。”
宋迟笑的春风满面,但在宋濂看来,这笑容像是一条毒蛇的蛇信子正在慢慢的缠绕着他,吐出腥臭的气息,喘不过气来,每呼一口气都不寒而栗。
因为宋迟口中的皇后正是他的母妃,而宋迟说的是事实。
这件事情也是后来才从皇后那里知道的,也是在宋时问离开上京的时候,皇后提起的。
源于那次南岳王不经意间提起了那个贱人,皇后才想起来行宫里还有个狐妖媚子,便带着人去了行宫,命人将宋时问的母亲活活勒死,再叫人扔进了井里,再派人四处散播传言,说行宫里的这个宫女因厌弃宋时问的存在,投井自尽了。
当时,皇后还想一并将宋时问也解决了,只是那时候,宋时问正在不在行宫中,逃过一劫,再加上后来南岳王对行宫的里的宋时问不闻不问,皇后想除去宋时问的心才渐渐消了。
但这件事情,除了他和皇后,没有其他人知道,宋迟又是怎么知道的?
宋迟大抵知道他心中所想,便道:“五哥既然能查出我的事情,我自然也能查出五哥的事情,毕竟跟五哥斗了这么些年。”
宋濂能在他身边安插他的人,那他便也能在宋濂身边安插他的人。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只有两人才能听见,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听力特别的灵敏,在远处的角落里,萧承宇和程路听得一清二楚。
程路甚至看到自家陛下脸色比黑夜还深沉,眼中迸出阵阵的寒光,周围一片彻骨的寒意。
冷过迎面吹来的刺骨的寒风。
他知道,南岳国这两位怕是活不长了。。。。。。
还有那个王后。。。。。。
。。。。。。
宋时问回到阑院的时候已过亥时,时屿琛亲自己将他送回来的,怕在他路上不安全,其实将军府离着阑院还是挺近的,只是隔了两条主街。
但时屿琛说这是陛下的吩咐,一定要安全将他送回来,当然就算陛下不说,时屿琛也想这样做。
吃饭的时候,他曾侧面打听宋时问母妃的消息,但他母妃离世的时候,宋时问太小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甚至不记得母亲的长相。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心中难免感到失望。
就在时屿琛感到失落的时候,宋时问给了一线希望:“但是,苏嬷嬷应该记得母亲的模样。”
在行宫里,苏嬷嬷也一直在暗中帮着他母亲,所在在母亲去世之后,苏嬷嬷也一直在照顾他。
好在,苏嬷嬷还活着,只要找到这位苏嬷嬷,就能确实宋时问的母亲是不是时慕蕊,他的姐姐!
虽然知道姐姐已经不在人世,他们都很难过,但是,想到姐姐留下了一个孩子,他们觉得是上天对他们的垂怜。
姐姐的一丝血脉尚在人间。
所以,这一晚上,时屿琛还有老将军,老夫人对宋时问非常的热情,就连苏凡也一同感受到了这样的热情。
被时屿琛拉着一起坐下来吃饭。
时家三人不断的招呼宋时问吃饭。
面对美食,宋时问也顾不上了,觉得大概时将军就是热情好客,是真的对他一见如故吧。
反正这一切萧承宇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