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衣的脸上带着些许冷漠和期待,仿佛已经等了很久这样的机会。
玄真暗哑着声音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民不聊生!”
“我知道!”
秦晚晚激动的撑在桌子上,紧紧的盯着顾青衣问道:“就算这样,你也还要一意孤行吗?”
顾青衣抬眼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秦晚晚,冷冷的说道:“我父母何其无辜,为了那些害死了他们的人还能高枕无忧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想要他们生不如死,怎么了?”
秦晚晚被这样的顾青衣吓得后退了一步,脸颊上滚落了两行清泪,原来他早已不是自己认识的青衣哥哥了。
玄真起身将秦晚晚揽入怀中,眼神不善的看着顾青衣说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祭奠台那一日你不出手,你就是要借着清河住持的手,将妖族卷入是非之中,让他们也沾染上仇恨,让这些成为你日后攻打他国的理由。”
“怎么?清河住持?你现在连自己的师父都不叫了吗?”
突然想到了什么,玄真放开秦晚晚上前一步问道:“你是不是对我师父做了什么?”
好像一切的不对劲都是从他们离开洛水镇之后,玄真怀疑这一些事情的背后是不是都有顾青衣的手笔,只是玄真现在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你师父是罪有应得,不过你现在更应该担心担心他藏到哪里去了,别又去害人了,到时候将庆云寺的名声都连累没了。”
顾青衣说的没有错,要是庆云寺住持没有死的消息被传回了景泰国,那就真的麻烦了,在这之前,他要找到师父。
“顾青衣,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就当我和小狐狸都看错你了,祭奠那日,晚晚身上穿的那件衣服,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那可是会要了小狐狸的命!
顾青衣放在桌下的手死死的掐着,脸上却硬是挤出几分笑意来,“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倒是你,该好好担心担心你自己,要不是念在晚晚的面子上,就凭你当众坏了我的事,你就能死上好几百回了。”
秦晚晚有些累了,扯了扯玄真的衣袖,“小和尚,我们走吧!”
玄真这才注意到秦晚晚的脸色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极其的苍白。
“顾青衣,希望你真的能想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玄真留下这句话之后便带着秦晚晚离开了妖王宫。
过了很久,顾青衣这才松开已经流血的手,看着被自己刺破的掌心,苦笑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回到了客栈,秦晚晚说想一个人静静,便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遇到这样的事情,自己最亲的人竟然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秦晚晚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玄真没有去打扰她。
等到天黑,玄真才端着热腾腾的面敲响了秦晚晚房间的门。
秦晚晚虽然已经擦干了眼泪,但是微红的眼眶还是暴露了她哭过的事实。
玄真只是看了一眼,便径直走进了房间,将面条放在桌上之后轻轻的安慰道:“心里再难过,饭还是要吃的。”
秦晚晚坐下拿起筷子,却没有立即吃,而是低声的问道:“你怪他吗?”
稍微一思考,玄真便明白了秦晚晚问的意思,微微的摇了摇头,“不怪!”
秦晚晚一下抬起头,为难的看着玄真继续问道:“为何?”
将面条往秦晚晚的面前推了推,玄真解释道:“不管他做了什么样的选择,至少在这个选择之前他的确是无辜的。”
“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我现没有一个人的人生是顺风顺水的,所以做出的决定也会有所不同,有时候我们的决定一致,就会成为朋友,决定不一致了,就会成为敌人,但是不管未来怎么样,都不应该对走过的路感到后悔和愧疚。”
心中郁结难消,秦晚晚拨弄着碗里的面条,倒是没吃几口,更多的时候是听着玄真在说话。
见秦晚晚不说话,玄真想了想还是打了比方,“比如说是荣欢!”
说起荣欢,秦晚晚还是觉得很惋惜,有时候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荣欢是为了嫁给凌千重,这是她心中的执念,所以她为了达成所愿,不惜付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