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杜长老这是何必呢？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玄真吹了吹手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着杜长青继续说道：“你要考虑也没问题，只是我这个人不是太有耐心，要是你一直不说的话，我可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对你做些什么！”
“我说……我说！”杜长青从牙缝里挤出声来，实在是疼的受不了，整个身体仿佛被折成两半。
玄清勾了勾手指，撤销了折磨杜长青的法术。
此刻的杜长青早就被折磨的精疲力尽，若不是被束缚着，早就瘫倒在地上，头上的头早就被汗水浸湿，黏腻腻的贴在头上。
“说吧！”玄真淡淡的开口。
杜长青得到了喘息的时机，咽了咽口水，目光阴毒的盯着玄真，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碎尸万段，不过这些也只是他自己的想象而已。
“我就是看两个小姑娘落单，想着吓吓她们，好让你们赶紧离开洛水镇，我真的没有什么坏心思。”
杜长青的话音刚落，那股熟悉的疼痛感又席卷而来，这次直接惨叫出声。
“我说了，这又是何必呢？我给你提个醒，从怎么变成如今的杜长青开始，包括怎么勾结那条龙，李玉的死，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要是说的我不满意，你也知道了。”
玄真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半人半妖的杜长青，到现在了还搞不清自己身处的状况，说着一下加重了力道。
杜长青在这力道之下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只能如实道来。
“很多年前，我无意间路过洛水，那时我身受重伤，被杜长青所救，这人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又是一个人住，那时我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就杀了他，钻进了他的身体，一直装成他的样子在洛水镇。”
杜长青停顿了下来，似乎在回想当年的事情。
“然后。”玄真冷冷的提醒。
“然后在偶然间我感受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庞大妖力，我就这样探寻到了河边，龙族果然很厉害，感受到了我，就要挟我为他办事……。”
杜长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玄真不耐烦的出声打断了。
“龙妖的事情我都通过水镜看的一清二楚，怎么？继续编？”
杜长青抬眼看着嘴边扯出一抹讽刺意味的玄真，又害怕的低下头，咽了下口水继续说道。
“是我想要获得他的庇护，我自愿帮他，他也接受了我的意见，我渐渐的获得了他的信任，他让我帮他在洛水镇寻找一些东西，但是也从来不告诉我这是什么。”
“镇上好久没有下雨，我就求到他跟前，他说要镇上的姑娘，我也帮他，我想要借此获得族长的位置，但是这个龙妖居然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办不到，还迟迟不肯降雨，搞得我两头难做。”
“因为实力的差距我觉得我在他面前像一条狗一样被差遣，我开始怀恨在心，所以在给他找到最后一块东西的时候，我悄悄在上面下了毒，他并没有察觉到！我想着只要他中毒我就可以找机会吸取他的内丹，到时候别说一个小小的洛水镇，放眼整个天下又有几个是我的对手。”
说到这里，杜长青背脊都挺直了，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许多，仿佛此刻的自己已经获得了这强大的法力。
“后来听说他被除掉了，我心里不甘心就这么放手，日日去河边寻找，却始终没有什么线索，可是那天我来到这个客栈里，虽然很微弱，但是我还是察觉到了我下的毒，居然在这里，这下可好了，我听到你打听香味的事情，我就知道机会来了，果然你在听到黄花杜鹃的时候起疑了，但是我还是担心你不来找我，于是我就到你的窗外去监视你，你很快就现了，只要你们来找我，我就能有机会来一探究竟。”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杜长青舔了舔干燥的唇。
“我还特意去到河边，给你们机会，可是你们没有来，反倒是李玉那个老东西，盯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竟然鬼鬼祟祟的乱翻我的东西，还毁了我的花，我找到他，他还不承认，一气之下就杀了他。”
杜长青眼中一闪而过的快意没能逃过玄真的眼睛。
杜长青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失言，赶紧补充道：“是失手，事后我还是很后悔的。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何必再问我呢！”
“我不清楚，你自己讲！”
面对玄真强硬的态度，杜长青即使再不愿意也继续说了下去，毕竟那种痛苦他不想再尝一遍。
“李玉一死族长肯定会想到你们，我担心你们不会都去，还想着用其他的方法把你们都调走，可是我没想到这么顺利，你们都出去了，刚开始我也担心，可是在我亲眼看到你们都在李玉家的时候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杜长青看着不说话的玄真，不知道对方心里再想什么，也不敢贸然开口，只是不停的看着四周，想要找机会逃跑。
玄真突然站起身，走到杜长青的面前，手伸向怀中。
杜长青努力的向后拉伸身体，眼神中满是恐慌，就看到玄真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抖开后一览无余。
杜长青突然像被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起了疯，眼珠外凸，身旁的脚全都颤动起来，沙哑着嗓子嘶吼道：“原来是你，原来你们早就去过了！”
杜长青吼完突然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
然而这一次玄真却没有阻止他疯，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疯，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可是身侧紧握佛珠的手还是泄露了心内深处的不安。
杜长青说完突然紧紧向上盯住玄真，“原来李玉是因为你死的。”
杜长青的话仿佛一道炸雷在玄真耳畔响起，玄真向后倒退了半步，一直以来心底的不安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茫然和无措袭上心头，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打得玄真措手不及。